p;&ep;傅医正名叫傅婉仪,是太医署唯一一位女医正。

&ep;&ep;绣作坊里,万妈妈叫人给陈茗儿量了尺寸,想着她才来,上午又忙了半晌,也没派什么活给她。

&ep;&ep;杨平带着傅医正进来的时候,正碰着陈茗儿在院中理丝线。杨平犹豫了一瞬,上前开口,客气道:“姑娘,太医署的傅医正来给姑娘号脉。”

&ep;&ep;这话按说是没头没脑的,好在陈茗儿也没追究,朝着傅婉仪点了点头,做了个随我来的手势。

&ep;&ep;陈茗儿把傅婉仪带到了住处,将袖梢折了一寸,露出白生生一节腕子出来。

&ep;&ep;“什么病症?”

&ep;&ep;杨平代答:“突然间说不了话了。”

&ep;&ep;傅婉仪皱了皱眉头,探出三根手指压在陈茗儿的腕子上,片刻,又道:“我瞧瞧舌相。”

&ep;&ep;陈茗儿听话张嘴。

&ep;&ep;傅婉仪轻轻捏着陈茗儿的下巴,仔细瞧了瞧,又问:“可发过高热?起过疹子?”

&ep;&ep;陈茗儿摇了摇头。

&ep;&ep;“那就奇了怪了,”傅婉仪收手,语气淡淡:“一切无恙,这病来的蹊跷。”

&ep;&ep;不出意外,陈茗儿的耳朵又红了,她下意识咬住了嘴唇,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人。

&ep;&ep;傅婉仪摇了摇头,对陈茗儿道:“既是突如其来,你也就放宽心,兴许哪一日,这病自己就又走了。不药而愈。”

&ep;&ep;陈茗儿仓皇点了点头,如临大赦,忙斟了杯茶双手递给傅婉仪,这是在道谢了。

&ep;&ep;“茶不喝了,”傅婉仪瞧了一眼陈茗儿眼下的乌青,转头问杨平:“这姑娘心思郁结,夜里不能安眠,差你请我来的那个人说没说,这个病治是不治?”

&ep;&ep;杨平做了主:“那就劳烦医正给个方子吧。”

&ep;&ep;陈茗儿想拦着,又说不出话,心里干着急。

&ep;&ep;拟了方子,傅婉仪跟着杨平出了绣作坊,这一路顺意,还真是一个闲人都没碰着。

&ep;&ep;“回去跟你家主子说,这姑娘是心病,找我没用。”

&ep;&ep;杨平点了点头,又多问了一句:“依照医生来看,这病能好吗?”

&ep;&ep;傅婉仪抬了抬眼,“好与不好,全在她。”

&ep;&ep;杨平一愣,“这是?”

&ep;&ep;“你别问了,你又不懂。但我估摸着你家主子懂。”

&ep;&ep;“行,那我不问了,”杨平也干脆,抱拳行礼:“谢过医正。”

&ep;&ep;傅婉仪转身攥了攥缰绳,犹疑片刻,还是打听了一句:“荆州的情况如何?”

&ep;&ep;“怕是……”杨平没说完。

&ep;&ep;“我知道了,谢了。”

&ep;&ep;她转身上马,也没再叫杨平送,一路绝尘而去。

&ep;&ep;杨平回府,把傅婉仪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沈则听,他说一句,沈则就重复着反问一句,到最后,杨平也有些拿不准了:“五爷,傅医正说我不懂您懂,那您到底懂不懂啊。”

&ep;&ep;“我懂个屁。”沈则拽过杨平递来的方子,三下两下就跟撕了。

&ep;&ep;“欸,这……这是不给抓药了?”

&ep;&ep;沈则冷笑:“她安不安眠,与我有什么关系?”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沈则:高冷一天是一天

&ep;&ep;第5章

&ep;&ep;“她安不安眠,与我有什么关系?”

&ep;&ep;杨平有些看不明白了,照这么说,那人家是不是哑巴,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ep;&ep;当然,杨平也不敢问出来,只能在心里嘀咕嘀咕。

&ep;&ep;沈则黑着一张脸,撩袍坐下,问杨平:“绣作坊给她安排的什么活?”

&ep;&ep;杨平赶紧挑好的说:“下午我去的那会儿是在理丝线呢。您别担心,那儿都是靠手艺,没有重活。”

&ep;&ep;沈则哪里气都不顺,冷冰冰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ep;&ep;“哦,那您问。”

&ep;&ep;沈则又不吭声了,紧着喝了两口茶,心里跟猫挠似的,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可以问的了。

&ep;&ep;以他的立场,能问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ep;&ep;他有些颓丧地叹了口气,止住杨平来添茶的手,叫他出去了。

&ep;&ep;被撕碎的药方就散落在面前的桌案上,关门时透进来的一点风吹得那几片纸打了个璇。沈则伸手,极有耐心地一片片地拾起来给拼凑回去。

&ep;&ep;端详了半晌,药名和用量都默在了心里,又一口气给吹散了。

&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