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见过皇前辈。失宜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ep;&ep;皇冕旒一愣,随即收了剑:“江南花家七童……你是,花满楼?”

&ep;&ep;男孩一愣:“晚辈就是花满楼,皇前辈认识我?”

&ep;&ep;“当然认识,很认识。”皇冕旒收了剑,神色渐渐平和,不解道:“你们为什么在这?”

&ep;&ep;花锦楼道:“之前在茶馆,七童听到动静,有人想对皇前辈不利,便要晚辈前来相助。不过现下想来,若不是这几人被前辈发现泄了气息,七童也是发现不得的,到是晚辈们多事了。”

&ep;&ep;皇冕旒一愣,随即失笑。这的确是花满楼会做的事,这般善良的人,自是不愿有人死去的。

&ep;&ep;皇冕旒看了看身边死去的四具尸体,多少觉得有些尴尬:“没那回事,谢谢你们了。”

&ep;&ep;花锦楼连道不敢。

&ep;&ep;皇冕旒转身离去,突闻花锦楼道:“皇前辈请留步!”

&ep;&ep;皇冕旒转过身:“怎么了?”

&ep;&ep;“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花锦楼抿了抿唇:“相信皇前辈也看出来了,七童双目失明,晚辈恳请皇前辈能收七童为徒,教授七童一身武艺,不求将来横行江湖,只求能强身健体,堪能自保。若能得皇前辈垂怜,江南花家必不忘前辈恩德。”

&ep;&ep;“为什么找我?我相信以花家江南首富的本身,不难找到适合花满楼的师父。我也感觉得到,花满楼是有武功的。”皇冕旒不解道:“而且,我的剑是杀人的剑,花满楼天性和善,并不能用。事实上,我倒觉得我并不配做他的师父。”

&ep;&ep;“晚辈方才亲眼见识到了前辈的‘光寒九州’,惊为天人。晚辈觉得,能使用这般剑招的人,绝不是喜好杀人之人。”花锦楼道:“更不论,若天下第一的皇冕旒无资格做七童的师父,这天下谁还有资格?”

&ep;&ep;皇冕旒摇摇头:“你不懂。”

&ep;&ep;花家五子一愣:“不懂?”

&ep;&ep;皇冕旒微笑:“嗯,你不懂。”

&ep;&ep;陆小凤曾说过,花满楼是一个善良到有时让人生气的人。他热爱生命,珍惜生命,也爱护生命。若以花喻人,较之花满楼,梅花失之温和,兰花失之柔软,牡丹失之清雅,莲花失之恬静。这,就是花满楼,一个真正的君子。

&ep;&ep;这并非是资格的问题,而是沾染了鲜血的他,不配做他的师父,他不希望,如花满楼这样的人沾染到丝毫血腥的味道。

&ep;&ep;一直沉默着的花满楼突然道:“敢问前辈,为何不愿收晚辈为徒?”

&ep;&ep;皇冕旒摇头:“不是不愿,是不能。我说了,我的剑是杀人的剑,而你并不适合杀人。”

&ep;&ep;花满楼却道:“可是,晚辈却是渴望成为皇前辈的弟子的。”

&ep;&ep;皇冕旒惊奇:“嗯?”

&ep;&ep;花满楼笑道:“晚辈确实不喜欢杀生,而晚辈学武的目的也是因为不想给家里的人添麻烦,希望未来有一日能够自己生活。但是,皇前辈的剑虽是杀人的剑,晚辈却感受不到您的杀伐之气。您有剑气,可是您的剑气不同于晚辈见过的任何一人,您的剑气,是温和的。”

&ep;&ep;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幼子,此时的他甚至没有十年后那种闻声辨位的本事,只能靠着家人的帮助。然而此时的花满楼却拥有了十年后的他所拥有的君子之气:“皇前辈的剑,就像晚辈想要学习的武。”

&ep;&ep;皇冕旒不明白:“我的剑,像你的……武?”

&ep;&ep;花满楼点头:“人的武功若是高了,自然有能力杀人。但是皇前辈的剑虽是杀人的凶器,却不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凶器。就如同晚辈所渴望习得的武,可以杀人,却不是为了杀人而存在。”

&ep;&ep;皇冕旒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他看了看手中通体雪白的剑,喃喃自语:“我的剑,是杀人的凶器……但是,却不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凶器。”

&ep;&ep;一瞬间,胸中那股隐隐突破却始终不动的浊气在瞬间疏开,耳请目明,多年的堵塞在瞬间被化开,这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可以看到空气中飘散的分子,他的气完全晋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ep;&ep;冕旒不禁狂喜!

&ep;&ep;体内的红世圣决真气竟然突破到第七层!

&ep;&ep;皇冕旒一生修习《红世决》,六岁习剑,修行三十余年,如今他终于进入走进被誉为门槛的第七层,也算是真正有了问鼎那个他所渴望的位置的资格,修为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ep;&ep;察觉到原本就很是淡薄的气势已经收敛至无,此时的花满楼几乎不能感受到皇冕旒的存在:“皇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