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寒凭借记忆独自向前走着,但毕竟十年多过去了,皇宫早就变了样,不知不觉,便迷路了。她扯了扯已到大腿的长秀发,一阵郁闷,好吧,她就是在谷中散发惯了的,一时梳发甚为难受,尽管绯颜仅仅是编一少部分发丝盘于头后,大部分发丝依然轻泻而下,随风飘散,只在头的一耳侧后方用极细的绿丝带缠绕一缕发丝垂于胸前,一条银链垂于额间,正中一枚绿色泪滴状宝石正好遮住银白色纹络胎记,一袭翠绿色的衣裙显得她宛如精灵一般。

突然,前后正巧有位公公经过,云洛寒嘴角扬了扬,向前方追去。“公公,不知这里是?”

公公被我吓了一跳,不悦的尖着嗓子训斥:“哟,那来的小丫头,这可是皇宫重地,不得擅闯。”

云洛寒皱眉,随手扬起一枚玉佩,上雕云乐二字,正是她的封号,刚刚训斥她的公公立马变了眼色,跪下赔罪:“小的见过郡主,小的狗眼……”

“停,这是哪?”云洛寒打断公公烦人的言语,她最讨厌啰嗦了。

“郡主,这里是湘妃竹苑,九皇子的住处。”

“九皇子?”

“就是前皇后的幼子,总之,在这皇宫也不像个主子,没自由,还被监视。”

“好了,本郡主知道了,你且退下。”

“是,小的告退。”公公行了退礼,快速地消失在云洛寒的眼前。

九皇子,凤千夜,唯一没有被封王的皇子,是她亲姨母的儿子,想到这云洛寒眉稍一挑,养在姑母名下的皇子,有亲儿子的姑母待他又怎么会好?她不禁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了一片湘妃竹林中,远处传来一阵美妙的琴音,先是轻吟婉转,余音绕梁,带点淡淡的哀愁,后又似是不甘,遂又蓬勃而起,仿佛惊涛拍岸一般,气势滂沱,然而不过几息,琴音一转,若有若无,一切子都平静了下来。云洛寒眯了眯双眸,闪过一丝血光,后又轻叹一声,她轻声向琴声传出之地走去。

远远望去,一名少年白衣飘扬,墨发高高束起,坐于琴旁,竹叶被风吹落,与少年融为一体,形成一幅优美的画,她不禁看痴了,要知道,她人生三大看重之物,无外呼就是美酒,药材和银子,容貌对她而言,不过是皮囊罢了,没想竟会因一副皮囊而看痴。

“这湘妃竹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来的,姑娘,还是回去吧。”低沉的嗓音传来,凤千夜不知不觉已经看向这边。

“夜哥哥?”云洛寒头一偏,眉轻皱。

“你,洛儿?”凤千夜不可思议的惊呼,但仅是瞬间便冷静下来。

“你回来了?怎么到这了?快回去,十多年前一案已经牵扯上了云王府,现下你到这儿,恐怕各处势力已得到消息了。”

“呵,牵扯?夜哥哥,这潭深水云家早就陷进去了,如今风云双王府功高盖主,恐怕圣上早就想除去了吧?”云洛寒自嘲一笑。

“你小小年纪竟看得如此通透。”凤千夜轻笑一声,似摇头,又似点头。

“夜哥哥,你信吗?”

“什么?”

“你相信祁王哥哥会联合纳兰一族谋逆吗?”

“我怎会相信?我皇长兄的为人,我再熟悉不过,只是我那时年纪小,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我皇兄就谋反了?没有辩解,没有调查,父皇的圣旨就这么的下了,就这么的定了罪。”凤千夜的双手紧攥,仿佛在隐忍着些什么?

“不错,表面上说是证据确凿,可是证据是什么我们谁也没有见到,皇上的一句杀无赦,就屠杀了祁王府、武国公府还有岩城十万将士的性命,呵,人命是多么不值钱呀。”云洛寒曾经亲眼见证了那十万将士的死亡,那血腥的场面至今还缠绕在她的梦中。

那夜的月亮是红色的,但却不及用十万将士鲜血染成的护城河红,那一夜,她见证了皇权的可怕以及残忍,她在尸体堆里足足躺了三天三夜,硬生生地挺了下来,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在那寒冷的冬天熬过三天三夜的,而那一年她还不足四岁。

“皇兄和外公一定是被奸人所害,而父皇或许也有除掉他们的意向,那些人利用这一点,彻底给他们盖上了谋逆的印章。”凤千夜冷静道。

“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要查出他们是被何人陷害,为他们平反,还他们一个清白,而且,必须是顺帝亲自下旨还他们清白。”云洛寒看着风千夜,十分坚定。

皇帝生前为祁王、武国公翻案,这是拨乱反正,为忠良之臣洗刷不白之冤,沉冤昭雪。而皇子即位后翻案,性质就大大不同。

当年下令剿杀岩城十万将土,赐死祁王、武国公府的人就是当今的顺帝,只有他亲自下旨重审冤案,这样才具备权威性,才能真正意义上为祁王武国公昭雪。如果不是当今顺帝在位时翻案,而是后来的皇子登基后为祁王武国公平反昭雪,那么多多少少会被世人诟病,结果不会令世人彻底信服。而且后世登基的皇上首先要推翻先皇的旨意才能平反,就这一点,就不是任何一个皇帝可以做到的。

“好,就让我们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去努力吧。”凤千夜揉了揉云洛寒的头。

“表哥,从你的琴音我就知道,你有野心,也有实力,但我并不希望你去争夺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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