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游曳再次醒来时,视野里并不是白茫茫的一片。

&ep;&ep;意识到不是医院的时候,她耳边同时响起一个没好气的声音。

&ep;&ep;“醒了?什么单啊,命都不要。”

&ep;&ep;陆天海臭着一张脸靠在墙上,他接到工人电话的时候,才刚开了个话头。因为情况紧急,他只能和对方另外约个时间,就匆忙赶到现场。

&ep;&ep;这个才刚出院的女人,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这给了陆天海一种错觉,仿佛只要他稍不注意,游曳就可能发生意外,难道他是看着熊孩子的老妈子吗?

&ep;&ep;“……”游曳没回答,如果说昨晚是化学攻击,那么今天就是物理攻击,所以她身上的疼痛感是实实在在的。“嘶”,动了一下肩膀,游曳倒抽一口凉气,还没查看她就猜到应该是淤青了,不过骨头似乎没事。

&ep;&ep;“知道疼了?”陆天海吊着眼睛睨向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游曳的事情,他就特别容易烦躁。

&ep;&ep;游曳仍旧没说话,她在回想。她只记得自己到了工地外面,后来发生了什么,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这种情况让游曳有点不安,她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ep;&ep;抿唇,游曳下定了决心般抬头,与陆天海对上的视线却轻淡得仿若没有焦距。她沙哑着嗓子,低声问道:“我怎么了?”

&ep;&ep;本来还想再大义凛然地训斥几句,陆天海却是一下怔住,他嗤之以鼻地说道:“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ep;&ep;“……”游曳沉默,收回视线,这才看到自己手臂上有轻微的砸伤痕迹。但她闻到了药酒的气味,陆天海给她上过药了?

&ep;&ep;这时,陆天海突然大步走到床前,倾**就居高临下盯着身下的人。

&ep;&ep;游曳抬头,轻描淡写的脸上波澜不惊。

&ep;&ep;“我说过,你去哪里都需要让我知道。你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吗?游曳,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骤然拉下脸,冷硬的轮廓有一半隐没在阴影里,陆天海琥珀色的瞳仁像是某种具现性的东西,能穿透人的躯壳,震慑灵魂。

&ep;&ep;陆天海头一次如此不爽,不听话的玩具也许短时间内会很有趣,但次数一多,就会过分消耗主人的精力。当变得不可控的时候,可能还会伤到主人,这不是陆天海可以接受的结果。他从来不玩赢不了的游戏,自然也不会留着没意义的玩具。

&ep;&ep;“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向你一一汇报。”游曳当即冷淡地回道。

&ep;&ep;“没有必要?”陆天海敛眸,眼角闪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你去做什么,我不过问,我只需要知道你在哪里。看来是我最近对你太松懈了,你可能忘记我们签过的是什么合同。”

&ep;&ep;面对陆天海的咄咄逼人,游曳的反应却是太过平静。她正正迎向对方尖锐的目光,只是淡淡说道:“我没忘,忘记的人是你吧?”

&ep;&ep;眼底微动,陆天海突然不说话了。

&ep;&ep;游曳低下头,认为有必要再重申一次,便开口说道:“你绝对禁止的事项我不会做,至于其他,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ep;&ep;“这几次麻烦到你我很抱歉。”顿了顿,游曳有些无力地闭上眼,“以后不会了,也请你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理会。”

&ep;&ep;游曳此言一出,房间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ep;&ep;半晌,陆天海听不出情绪地问了一句:“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ep;&ep;游曳点头,她不可以把陆天海牵涉进来。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但陆天海不同。况且,他们本就因为意外联结在一起,这种纽带随时都可以消失。

&ep;&ep;“……随你便吧。”丢下这么一句,陆天海转身就走。

&ep;&ep;游曳在床上静静坐了许久,她突然弯下腰,头几乎低到被单上,双臂将自己圈起来抱着才能获得少得可怜的安全感。

&ep;&ep;必须推开靠近的所有人,这就是她的命运。

&ep;&ep;房间里,没有开灯,陆天海半靠在床上,正在快速地发信息。

&ep;&ep;蓝色的荧光映在他浅色的眼睛里,缠绕地平息着,冰火两重天。

&ep;&ep;闻人远:让我查的东西有点眉目了,话说,什么时候再邀请我去你家啊,我想你家小保姆了!

&ep;&ep;“……”陆天海眸光一暗,连着发出两条信息。

&ep;&ep;——发来。

&ep;&ep;以及。

&ep;&ep;——滚蛋。

&ep;&ep;闻人远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道:“怎么今天这么大火气,又被小保姆气到了?”

&ep;&ep;对发小很是了解,闻人远其实是有些吃惊的,因为陆天海对游曳的兴趣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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