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渐渐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心里什么味儿,这橘果便是什么味儿。

&ep;&ep;邪阙从前心是苦的,所以吃了几百万年的苦果。

&ep;&ep;而历劫陨命之后,他的怨念消散了,化而成魅,心中只余下了甜。

&ep;&ep;桃花,橘果……

&ep;&ep;开桃花,结橘果……

&ep;&ep;因果……

&ep;&ep;大白,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我明白的道理么……

&ep;&ep;夜晚的凉风拂过面庞,夙冰忽然一个瑟缩。

&ep;&ep;她从黑暗中挣扎着起身。

&ep;&ep;“何人?”

&ep;&ep;她穿的还是那一套残破的宗门弟子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头发已经长到了小腿弯儿处,浓浓密密,似海藻一般,“阁下一身凛然正气,为何要做此暗中偷窥之事?”

&ep;&ep;一个浓醇的声音,在这静谧中悄然响起:“莫慌张。”

&ep;&ep;半空中,渐渐现出两道身影。

&ep;&ep;竟是两个人?

&ep;&ep;一位是眉眼柔善的佛修,二十七八岁的面貌,身披素色袈裟,侧坐在一只吊睛白虎背上,只对她微微点头,便不再多看。夙冰微微有些惊讶,此佛修的修为,她是半分也看不透的。

&ep;&ep;再转眸望向另外一人。

&ep;&ep;只一眼,夙冰原本涣散的眸色,如这夜色一般,陡然浓郁了起来。

&ep;&ep;……

&ep;&ep;世间季节变换,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而九霄峰顶上的那棵桃花树,永远一树芳菲。

&ep;&ep;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落在九霄外侧,目光幽深的望向峰顶。

&ep;&ep;“整整一百年了。”

&ep;&ep;“是啊。”

&ep;&ep;“自从大人的灵体消散之后,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在树下闭目打坐整整一百年,是准备结元婴么?”赤狐望向树下盘膝而坐的女子,散开的长发似绸,或垂、或被风轻轻吹起,白皙洁净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令人哀伤的痛色,“竟连结界都不设,就算九霄峰是咱们南疆禁地,她胆子也真够大的了。”

&ep;&ep;“不像是在修炼,应该是在悟道吧。”

&ep;&ep;“悟道?”

&ep;&ep;“恩,这世间成仙者甚多,但悟道者寥寥。”黑蛟斟酌片刻,模糊的说,“据说真正的道,不在于力量的强悍,不在于体魄的强大,不是修炼出来的,而是领悟出来的。身具慧根之人,若是一朝得道,是可以直接跳出轮回白日飞升的。”

&ep;&ep;“不必苦哈哈的修炼,就只冥想,也能飞升啊!”赤狐震惊。

&ep;&ep;“说得轻巧,悟道可比修炼艰辛多了!世间有灵根者万里挑一,而有慧根之人,百万年不一定出一个,因为灵根生于肉体,慧根则长于元神。一旦悟道,升仙算什么?日后那是势必封神、掌控天道的!”

&ep;&ep;黑蛟背着手,目光深邃的望了望天际,“我曾听大人隐约提过,大人的师傅当年就是在这怪异的桃树下悟道飞天,而今已经位列神君,司天火一脉。再说佛修界的始祖,似乎也是在一棵菩提树下悟得佛道。”

&ep;&ep;赤狐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棵桃树,横看竖看,那都只是棵树。

&ep;&ep;……

&ep;&ep;夙冰怔怔望着那人。

&ep;&ep;只见他盘膝端坐在一朵红云之上,一袭红衣似火,广袖飘飘,玉冠巍峨,墨发飞扬,点点月光碎在面颊,更显得颜色如玉,皎皎动人。他长了一张同邪阙一模一样的脸,不稀奇,奇的是连气息之间都有两三分的相似。

&ep;&ep;但邪阙妖气过重,而此人则是一身……

&ep;&ep;夙冰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

&ep;&ep;让人自惭形愧的压迫感。

&ep;&ep;夙冰立刻气场全开,冷冷道:“原来是神君大人。”

&ep;&ep;“哦?你猜到了。”羽琰神君淡淡一笑,也不计较她的无礼,“我二人倒不是故意窥探,只是见你陷入冥想之中,似有悟道的迹象,生怕叨扰了你,方在暗处观察。”

&ep;&ep;“如此,多谢神君大人了。”

&ep;&ep;夙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就负手直直立在树下,不再吭声,

&ep;&ep;羽琰神君讨了个没趣儿,摸摸鼻子道:“小友似乎对本神君诸多不满?”

&ep;&ep;夙冰淡淡道:“不敢。”

&ep;&ep;羽琰神君啧啧惋惜:“你虽以生慧根,但如今看来,依旧着了相啊。”

&ep;&ep;夙冰一记狠戾杀过去:“那晚辈斗胆请问神君,面对一个夺我性命、拿我祭器的仇人,面对一个戕害我师傅永世遭受诅咒、不得善终的恶人,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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