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日虽然过程坎坷,但目的还是达成了,虞秋如愿从萧青凝那打听到了想知道的消息,还意外得知云珩暂时未认出自己。

&ep;&ep;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云珩会继续查,总有一日会查到她头上。

&ep;&ep;不慌,做好计划慢慢来。

&ep;&ep;虞秋安抚好自己,一进府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惊吓——

&ep;&ep;“小姐,你回来了。”葛齐带着和蔼的笑说着。

&ep;&ep;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劈在虞秋灵台,使她瞳孔剧缩,僵硬着身躯停在台阶上。

&ep;&ep;上辈子她父女在往岭南的路上被人劫走,虞秋有想过葛齐会不会跟来。痴心妄想了数日,从劫匪口中得知,虞行束的那封通敌文书就是葛齐弄出来的,也是他作证虞行束勾结外贼。

&ep;&ep;那是绑匪所言,虞秋不愿相信,然而直到死,她都没能再见到葛齐,未能亲口问他那封文书是不是出自他手。

&ep;&ep;其实不必问的,他离开前说了对不起的。

&ep;&ep;虞秋此生最不愿意见的,一是余延宗,是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二是葛齐,是幼时父母为她选的护卫,护了她近十年。

&ep;&ep;虞秋六岁时被萧玉烽推得头破血流,萧夫人决定为她寻一个护卫,这人要武艺高强、品性高洁,最重要的是对虞秋忠心不二。

&ep;&ep;那时虞秋伤后正黏人,缠着爹娘不撒手,无奈之下,夫妻俩带着她一起去了人牙子那里。

&ep;&ep;葛齐第一次出现在虞秋面前是在笼子里,蓬发污衣,手脚扣着铁撩,像牲口一样拴着,衣不蔽体。

&ep;&ep;他目光凶悍,额头的新鲜烙印翻着血肉,阴沉地盯着人牙子,像一头随时要暴起将人撕碎的猛兽。

&ep;&ep;人牙子被看得胆寒,扬起辫子冲他抽了过去,“闭上你的狗眼!”

&ep;&ep;被虞行束抱着的虞秋吓得惊叫一声把脸捂住,人牙子赶紧收了鞭子赔笑,领着一家人越过葛齐。

&ep;&ep;后来没挑到满意的,只买了两个可怜姑娘回去当丫鬟使,要走时,虞秋趴在虞行束肩上,从指缝中偷看笼子里的葛齐,清楚瞧见了他额头血肉模糊的烙印。

&ep;&ep;“不带他回去吗?”

&ep;&ep;杂乱的环境中,她细弱的声音只有虞夫人听见,虞夫人停步,摸着她胖乎乎的手问:“你想带谁回去?”

&ep;&ep;虞秋指向笼中的葛齐。

&ep;&ep;夫妻俩对视一眼,尚未说话,人牙子先嚷嚷起来,“小姐,这个是硬茬,杀过人的,每日照三顿饭打都不听使唤,小姐要不再看看别的,过几日会有新的送来,到时候小姐再来挑……”

&ep;&ep;没人理会他,虞夫人问:“为什么要他?”

&ep;&ep;被铁链桎梏住的葛齐听出几人是在谈论他,冷冷看来,视线穿过脏乱发丝与铁笼,直直对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ep;&ep;虞秋眨眨眼,转向虞夫人,抬手在自己额头上虚摸了摸。

&ep;&ep;她想摸的是发顶撞出来的伤口,伤口藏在发际边缘,她穿得太厚,手臂没能完全抬起,根本就没摸到。

&ep;&ep;但虞家夫妻已然明了,她受了伤被抱回去好好照顾,就觉得笼子里的葛齐也该与她一样。

&ep;&ep;虞行束把女儿交给夫人,让她们先回去,自己留下问清了葛齐的来历。

&ep;&ep;葛齐原是个小有名气的镖师,无意间得罪了地头蛇被陷害入狱,出来后得知幼弟无意间落水溺亡,而年迈的母亲忧思成病卧床不起。

&ep;&ep;这也就罢了,后来街头偶遇,地头蛇出言挑衅承认是他派人推弟弟落水以至身亡。葛齐冲动之下杀了人,被判斩首,无人照料的母亲在他入狱期间郁郁而亡。

&ep;&ep;再之后没多久天下大赦,葛齐死罪可免,却在脸上留下了醒目的烙印,成为供人买卖的奴仆。

&ep;&ep;犹豫了两日,虞夫人拍板将人买了回来。

&ep;&ep;却不是当护卫的,而是可怜他,助他脱了奴籍,放他自由。——这人太冲动,不适合留在府中。

&ep;&ep;可谁也没想到,葛齐回家拜祭过母亲后,又回来了,收敛起满身戾气后,竟也是个清秀的年轻人。

&ep;&ep;虞家夫妇留他在府中待了月余,在一个春日雨后,把他带到了虞秋面前。

&ep;&ep;人总有看走眼的时候,就是圣人也看不清人心,是的,要不怎么那么多朝臣都说太子温蔼宽厚呢?大臣们吃的盐比她吃的饭都多呢!

&ep;&ep;虞秋心中默默念叨着,嘴巴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ep;&ep;“小姐,不认得我了?”葛齐往前几步。

&ep;&ep;他在虞家待了近十年,空闲时候跟着习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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