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同样是九州十二国不灭的传说。

&ep;&ep;不等阴凤歌寒暄,叶流白便道:“府主且带我去看阴夫人。”

&ep;&ep;阴凤歌眯着双眼,似乎在笑,又似乎他的眼睛后边还有一双眸子,正冷森森地隐藏在笑意之后窥视着面前的人。

&ep;&ep;对于见到叶流白之后,对方的第一句话会怎样讲,阴凤歌设想了许多种可能性,譬如询问凤鸣春晓剑的来历,询问时荷的长相,甚至是自己一夜暴富的原因……但他都没有。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说了一句最普通,却也是眼前情况下最该说的话。

&ep;&ep;阴凤歌一直对自己的相貌和才智都很自信,不过这两方面的自信在同一天里都遭受了极大的打击,一次是被南相柳,一次是被叶流白。

&ep;&ep;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但仍没有停下的迹象。

&ep;&ep;滴答,滴答,滴答,落在芭蕉叶上,淋在牡丹花瓣间……

&ep;&ep;这雨水啊下的缠绵得很,就像是久病不起,缠绵病榻的美人儿。

&ep;&ep;阴凤歌的妻子名叫时莲,她的父亲曾是南楚的大司寇,所以说秋莲是个不折不扣的贵族。

&ep;&ep;他们的卧房在宅院西北角的最深处,淹没在姹紫嫣红的牡丹海中。

&ep;&ep;然而,这里确实这座大宅的死门之处。

&ep;&ep;一路走来,叶流白颇是不解。

&ep;&ep;富人建宅都是很有讲究的,特别是自己卧室的选址,阴凤歌却反其道而行,偏偏选了大宅死门的位置做卧房……更奇怪的是,卧房中还有一口井,阴凤歌说那是一口风水井。

&ep;&ep;在卧房,叶流白见到了时莲,还有名为香木源的神医。

&ep;&ep;时莲躺在幔帐之后,紧闭着双眼,不过即便她不睁开眼睛,叶流白也知道她应该是不愧南楚第一美人的称号的。

&ep;&ep;香木源是个头发半白,面皮略黄,下巴一撮山羊胡,说话和善的老人,他身上有一股雨后山中的青草味儿。

&ep;&ep;香木源,倒是个很奇特的名字。

&ep;&ep;据阴凤歌说,时莲四年前得了一场大病,连从南楚都城请来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是香木源大夫救了她一命,之后他就一直住在府里,照看时莲的日常。

&ep;&ep;“叶掌门,时莲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叶流白诊脉之后,放下幔帐站起身,阴凤歌慌忙问。

&ep;&ep;“不是病。”叶流白道。

&ep;&ep;阴凤歌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时叶流白又淡淡道:“是天谴。”

&ep;&ep;“这……”阴凤歌肩头一震,银月一样的笑眼只有这时才不再眯起来,“莲娘一直是个温和良善的女子,她不可能做坏事。”

&ep;&ep;叶流白取了丹药让北乐给时莲服下,他则看着一脸担忧的男人道:“天谴一事未必是自己报应自己,也有可能是亲人做了坏事,报应在她身上……不过,阴府主宅心仁厚,平日里又仗义疏财,积下了很多福德,尊夫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ep;&ep;片刻的沉默之后,阴凤歌又淡淡地笑起来,“叶掌门,此话当真?”

&ep;&ep;阴凤歌的眼睛和顾太乙一样,一只墨黑,一只黛蓝,戴蓝色的眼眸里像是缀着星子,璀璨旖旎。

&ep;&ep;叶流白默了一会儿,道:“当真。”

&ep;&ep;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时莲已经醒了,脸色大好。

&ep;&ep;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然而可贵之处却在于她的美而不妖,艳而不俗,的确如阴凤歌所说,“莲娘一直是个温和良善的女子,她不可能做坏事。”

&ep;&ep;阴凤歌见她醒了,连忙坐到床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满目的温柔。

&ep;&ep;“阿娘,阿娘给香儿讲故事。”一个圆滚滚的男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抱着小土狗扑将到时莲身上。

&ep;&ep;时莲笑着把小男娃搂进怀中,她身后的阴凤歌则捏捏他的小脸,嗔怪道:“你这小东西,你娘病一好你就来缠,这次爹爹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ep;&ep;叶流白想,这大概就是阴凤歌和时莲的独子了,有趣的是,他父亲那一双罕见的美丽眸子,他没有继承。

&ep;&ep;圆滚滚好奇地问:“爹爹也会讲故事?”

&ep;&ep;“当然了,爹爹讲的故事可有趣呢,”他微笑了一下,望着站在一旁的叶流白,“从前有个少年,他住在一座大宅子里,那里四季常春,种满了牡丹。他没见过父亲,母亲对他也很刻薄。他越长大,母亲说他生得越像他父亲,只有眼睛不大像,他娘就用药草熏坏了他的眼睛,说只有这样才像。少年很委屈,很难过,很孤单,有一天,他逃出大宅,因为他娘曾经告诉他,他还有一个妹妹,他想去找她。他随身带了很多宝贝,木鸢,竹蜻蜓,舍不得吃的糖果,还有面人,”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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