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被你带上了邪魔外道。”

&ep;&ep;“叶掌门,别人兴许看不出来,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死了,不是人了,过去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所以,”阿狸顿了顿,长叹一声,“你可以重整心路,再入大道。”

&ep;&ep;男人点点头,“我知道。但是你夺走了我的童子之身,我修不成仙了。”

&ep;&ep;说完,他便看着她,目光直直的。

&ep;&ep;阿狸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疼,他这是要自己负责的意思么?可是,她不能,她没有资格风花雪月,旖旎缠-绵。

&ep;&ep;她平静地道:“叶掌门,你方才骗了我一次,我也骗了你一次。其实我并不是全都忘记了,我还记得一件事情。我记得我要去熄灭沙罗香。当年,是我点燃的它,在人间放出了魔界最为凶恶残忍的一百零八个魔物,给九州十二国的百姓带来了灾难。熄灭沙罗香,还九州一个太平,我责无旁贷。”

&ep;&ep;叶流白一挑眉,“所以你向国君讨了给拂玉君送亲的差事?”

&ep;&ep;“没错,据说沙罗香在小葵山拂玉君手里,趁着这次护送金城公主入山,我也潜伏进山,熄灭沙罗香。”

&ep;&ep;“很危险。”

&ep;&ep;阿狸一笑,“还有什么比死更危险?我已经死了,不怕了。”

&ep;&ep;瞧见她笑,叶流白一愣,不留痕迹地错开眼神,“熄灭沙罗香,绞杀拂玉君,这也是九州仙盟要做的,我此行便是要去小葵山,同仙盟的其它九支汇合,共筑十方诛魔阵。小……顾姑娘,你是女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像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嫁人生子,在丈夫的宠爱呵护下,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地过一辈子。就像阴夫人那样,不好么。”

&ep;&ep;阿狸站在山神庙里,明眸皓齿,一身榴花百鸟裙,美丽不可方物,她只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阿狸尚未修身,何谈齐家呢。九州罹祸,都是我当时思虑不周,冲动行事造成的,熄灭沙罗香之事,我万死不辞,魂飞不惜。站在男人身后躲避责任,寻求庇护,这不是我的选择,而且,永远都不会是。”

&ep;&ep;“固执。”

&ep;&ep;叶流白嘴中似乎在训斥她,眼底却是旁人察觉不到的温柔和纵容,就算是他自己,若是看到此时此刻的他,大概也会吃惊。

&ep;&ep;“叶……流白,谢谢你,谢谢你曾经喜欢过,那么不招人喜欢的我。”阿狸向他道谢。说实话,她很开心,曾经那么一个自闭寡言的女孩子也有人喜欢,她真的,很开心。

&ep;&ep;“熄灭沙罗香,绞杀拂玉君之后,你可还有其它打算。”叶流白嘴角还有血痕,但气色像是好了一些。

&ep;&ep;阿狸莞尔道:“我还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ep;&ep;“找到之后呢。”男人问。

&ep;&ep;小心翼翼,似乎有些期待。

&ep;&ep;“这个,我还没想过。因为,可能要很久很久。”

&ep;&ep;叶流白扶着身后的大红柱子缓缓站起身来,“所以说,小狸,你是打算抛弃我了么。”

&ep;&ep;“……”

&ep;&ep;“我这一生中最得意的时候,不是当上步天宫掌门,亦不是执掌九州仙盟的流光飞天令,而是成亲那日在我小蓬莱七星湖的小船上,你把身子给了我。”

&ep;&ep;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到任何情感波动,但阿狸觉得自己那颗早就没有了的心忽然跳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剧烈,那种感觉就像是——起死回生。

&ep;&ep;“叶掌门,”阿狸衣袖中的小手紧紧攥成拳,“顾太乙已经死了,死在三百年前的哀牢山。”

&ep;&ep;一身血衣的高大男人似乎并没听见她的话,他望着窗外的细雨,缓道:“小狸,你闭上眼睛。”

&ep;&ep;顾琛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还是下意识地按着他说的做了,她信任他。

&ep;&ep;耳畔传来男人浑厚温和的声音,“听到了么,雨声。我们成亲的那日也和现在一样,长天垂云,月隐星藏,毛茸茸的小雨随风飘,七星湖里开满了莲花,香飘十里,圆圆的叶子,娇美的花朵。我们的小船挂着长长短短的红纱,静悄悄地荡在湖心,你在我身下,双腿勾着我的腰,双臂抱着我的脖子说了一句话,我一直记得。你说,流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所以,”他的声音似乎又近了一些,就在身前一样,他说,“所以,生死又何妨呢。”

&ep;&ep;阿狸一惊,猛地想睁开眼睛,电光火石之间,双眼却被人蒙上了,她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心里一阵惶怖,惊愕,不安。

&ep;&ep;她感到他就站在她身后,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她的双目之上,大抵是常年握剑的关系,他的手掌有着一层薄薄的细茧,男人的声音依旧冷清,却似乎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和霸道,他一字一句,慢慢道:“小狸猫,不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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