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会要他的命。”

&ep;&ep;苏先生眼睛微阖,缓声道,“做什么事都要选对时机。李老太太与夏家并不难对付,难的是永安侯。早在他献上紫玉青云时,我就知道那管笛子是假的,为什么当时没说出来。一个把柄,尤其是一个绝好的把柄,捏在手里的同时,还要寻一个绝好的机会才能一击而中。”

&ep;&ep;“难道这个时机好?永安侯可是刚立了功劳回来,万一他就是不死呢。”苏白如今对永安侯自尽之事可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了。当初永安侯找他,想让他代为转寰,那会儿苏白还以为永安侯是他亲爹呢,都义正言辞的回绝了,他对永安侯道,“不论当年还是如今,侯爷的处境我都理解。侯爷是有娘的人,我也是有娘的人。还请侯爷以己心度我心。”他就不信,帝都府三下五除二可以审出当年真相,而在当年,永安侯会审不出。苏白想到就来火,之后永安侯自尽,苏白便有些心里阴影。如今知道自己误会了与永安侯的关系,苏白的心情方重新阳光灿烂起来,也有心思向他娘请教了。

&ep;&ep;苏先生道,“立不立功只是小节,你要学着着眼于天下大势,如今已不是先帝时的天下了。”

&ep;&ep;苏白悚然一惊。

&ep;&ep;苏先生接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搁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再者,要谋大事,你就要把方方面面算清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ep;&ep;“天时便是新帝登基,但凡新帝登基,必是先赏赐天下以施恩,接着三把火以立威,如蜀王,如彭相,此二人,一人宗室亲王,一人朝之重臣,这就是太后娘娘在立威。陛下年少,再天资不凡,如今他也掌不了权。先帝生前就十分信任太后,太后娘娘确有才干,只是也有不足。宋荣出身贫寒,再怎么才高八斗,宋家也无法与那些上百年积淀的世族豪门相比,就是宋氏这一门,第一翘楚者当属宋荣,可惜他是外戚,我朝素有外戚不可干政的铁例,只这一条,就钉死了他。宋耀在福闽,接下来宋家第二代,宋荣这一房里,宋嘉让人品不差,但心机城府不成,注定走不了太远。不过,他是陛下的亲舅舅,这样的性子,说不定还是福气。宋嘉诺么,他是德妃的同胞弟弟,只这一条,宋太后不会重用他。宋嘉谧年纪太小,资质难辩。余者宋耀诸子,宋荣倒不吝提携侄子,但是,宋家缺少一个惊才绝艳之人,待他们能独挡一面时,还有的熬。宋太后当年能入主中宫,一则是自身才干,二则靠的就是母族姻亲出力。宋荣自己妻族纪子爵府,宋嘉让联姻戚国公府,还有宁安侯夫人,这是宋太后嫡亲的大姨母。宁安侯长子亦是与侯府联姻。正是这些姻亲,促成宋太后当年入主凤仪宫。先帝驾崩,宋太后第一道懿旨便是将宁安侯扶上禁位卫统领之位,余者御林军、九城兵马里都有职位变动。她除蜀王、压下彭相,一则监察司得力,二则借助这些姻亲之力。”苏先生道,“书上说,以此兴之,必以此亡之。这话也不是绝对,但,先时宋太后要借助姻亲之力在凤仪宫立足,如今她掌天下权柄,用他们之前,必然要先驯服这些公府侯门,让他些人愿意为她所用,而不是任由他们坐享从龙之功,以功胁主。再往远里想,一个富有远见卓识的掌权人,就不能只用亲近的人。满朝文武,哪个不是想‘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太后娘娘想走得更远,必然要看得更远。”

&ep;&ep;“这就是时机了。永安侯算不得宋太后的从龙之臣,但,永安侯府与宁安侯府上百年都十分亲密。为什么永安侯会得了去蜀中缫灭蜀王余孽的差使?难道这里头没有宁安侯的运作?”苏先生淡淡道,“帝王最忌讳什么,莫过于结党。当年,这些姻亲豪门支撑着凤仪宫的稳固,如今,宋太后不见得愿意看到他们一条藤的干涉国事。这并不是说这些人对宋太后不忠心,不过,在任何时候,防微杜渐,都不是坏事。古来权臣,哪个不是自忠臣过来的?君臣之间保持一个度,如此,臣为忠臣,君为明君,两相安好。”

&ep;&ep;“永安侯的事,他即使死皮赖脸的不死,于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苏先生缓缓道,“哪怕要对付永安侯府,我也不会让你去冲锋陷阵。永安侯于朝中多年,难道没有一二政敌?把紫玉青云之事告诉永安侯的政敌,包管永安侯吃不了兜着走。”

&ep;&ep;“当初,永安侯因生母之事被御史参奏,若非及时献上家族传承千年的至宝,先帝不会那么轻易放开此事,进而册封永安侯长子。他因此获益斐浅,何况,他欺的不是当今陛下,若欺的是当今陛下,陛下宽大为怀,处罚轻重皆可运作。他欺的是先帝。”苏先生道,“朝中之事,素来可大可小。这个时候,只需一句‘陛下身为人子,若宽赦此等欺先帝以谋富贵之徒,将来史笔如刀,孝义何存?’,永安侯便吃不了兜着走。”苏先生道,“何况,永安侯在朝中多年,难道就没有见不得光的事?做官的人,官帽在头上时都是光鲜亮丽的,一旦帽子不稳,哪怕你清清白白,想踩下你的人也能泼一盆污水在头上。何况,我还有另外的把柄没用。若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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