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吧。以前有个男人,他虽出身旺族,可惜父母早逝,就是他所在一支,也是族中远支。男人想要出人头地,一则建功立业,二则文采斐然,脱不了文武两条路。这个男人无甚文采,家族也是武官家族,便选择了从军。终于在军中,他受到族长青眼,还娶了一位文官家的小姐。可惜,族长很快过逝,新族长与他关系平平。他谋到蜀中一个小小的武官,从那里,开始平步青云。卿妹妹,你知道小人物的命运吗?没有被大人物看中,你低贱到尘埃,想往上爬,千难万难。被大人物看中,他能给,你不能不要。毕竟,一家老小还要活命。或者是世事莫测,男人没料到自己会升到边关大将时。当他做了一边重臣,大人物先时付出要求兑现。但,大人物之上,还有更大人物。上面的博弈最终导致越家被抄,楚家也汲汲可危。”

&ep;&ep;“你猜的没错,穆十五送到边城的琴,那张叫冬至的琴,就是为了提醒楚家,冬天要到了,大难即将临头,要提前做好准备。”楚渝道,“说来说去,楚家只是蜀王的一颗棋子。我父亲做官多年,不敢说对得起天地良心,但,兢兢业业,并未辱没先帝所托。在边城十几年,你以为为何边城驻军可与西蛮交战十余年不败,就是陈家也不敢说先时楚家未将兵练好。当年,楚家并非没有机会打开城门,或是像先帝四皇子那样逃到西蛮。我不是说楚家多么高尚,起码,不算卑鄙吧。”

&ep;&ep;“我是早知道要出事的消息,却一直没向你透露半个字。我是一直没想到要怎么说,要不要说。你还那么小,我们转年就要成亲,我怎么说的出口?既说不出退亲的话,也说不出楚家要败亡的事,就这样拖到事发。不瞒你说,我还怀疑过你,我没想到梁青远是先帝的人,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或者在赵家。”

&ep;&ep;“后来我才知道是梁青远,楚越因此送了性命,我与父母在蜀王营救下去了蜀中。我就开始为蜀王卖命,父母留在蜀中,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提心吊胆的日子,一过十来年。”

&ep;&ep;赵长卿忽而泪流满面,楚渝反是笑了,又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傻丫头,哭什么,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ep;&ep;“这些年……这些年,一定很累吧。”赵长卿极力想抑制悲伤,却浑身颤抖,话都说不清楚。

&ep;&ep;“还好。”楚渝笑笑,“走过来,也就好了。”

&ep;&ep;赵长卿陡然痛哭失声。

&ep;&ep;姻缘是世间最无可奈何之事,纵使嫁不了这个男人,她也从未希望他吃这样的苦。

&ep;&ep;☆、第270章尊严

&ep;&ep;赵长卿失声痛哭。

&ep;&ep;楚渝再能言善辩,遇着赵长卿这样悲怆的大哭也手足无措,楚渝以为赵长卿在为他伤心,劝了又劝,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快别这样,我心里也怪难受的。”

&ep;&ep;赵长卿咬紧牙关,泪水中望向楚渝,她一字一句的问,“楚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定亲的日子吗?”

&ep;&ep;楚渝再聪明不过的人,反应亦是迅速,不禁脸色微变。赵长卿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才能平静的说出话来,她道,“是蜀王府送了那张琴过去,你才提的亲事。如果没有蜀王府的那张琴,应该就不会有亲事的,对不对?那时,你不是想娶我,是楚家需要一个证明楚家在那时旧安分的证据。一个在准备给儿子娶妻生子的家族,起码在那时没有叛变的迹象。”

&ep;&ep;楚渝道,“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联姻别的家族。”

&ep;&ep;“越家在帝都一部尚书,楚家是镇边大将,如果楚家想联姻更显赫的家族,先帝会怎么看待楚家!楚家只会倒的更快。只有我家,是最合适的。位置够低,低到足够让先帝放心。我们也认识多年,你只需装一回痴情,一家子合谋使一回苦肉计,便可自圆其说,而不显得突兀。”楚渝听着赵长卿的话,心想,她真的不是以前的傻丫头了,她这样的敏锐聪明,她看透了他。赵长卿道,“是我太傻,我竟然真的相信,你是真心待我。你怎么会把楚家的计划与我说,你又怎么会在你家出事前退掉亲事,我本就是你家计划中的一环!对不对?”

&ep;&ep;“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家出事后,我半点主意都没有,我想去看你,又怕连累家里。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你们一家子被秘密押送走,再后来就听说你们未到帝都就死了。我想着,你先前对我那般好,不嫌我出身低还要娶我,可你家出事,我却缩在家里不敢动半步。我一辈子为此内疚,我把你的院子,你家的别院,还有那片杏花林,能买的都买了回来。你怎么能这样骗我!”赵长卿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你还问我,如果父母相容,会不会像赵蓉那样不嫁人。你连活着的消息都不肯对我透露一二,我要怎样才能不嫁人?一个女人,怎样才能不成亲的在娘家住一辈子?楚渝,你走后,不断有人上门说亲,不是没有合适的人家。可是,每想到要嫁给别人,我就觉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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