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和悦些,就好了。”

&ep;&ep;凌氏听着赵勇里里外外的为赵长卿说好话,心下总是有些别扭,不过,丈夫一片好心,凌氏低声应了。现在,她也没闲心跟赵长卿生气。她急的是另一件事,自从生了赵长卿,这都三年了,她这肚子,依旧没动静。尤其这次赵勇升职,虽然职位依旧不高,母亲凌老太太却是跟女儿念叨了好几遭生儿子的事。

&ep;&ep;这年头儿,唯有生了儿子,女人的身心才算是稳住了。

&ep;&ep;凌老太太为女儿急,凌氏更急。

&ep;&ep;有了生儿子的事挂心,凌氏哪里还有闲心找赵长卿的不是。

&ep;&ep;这么思量着,凌氏还没个好主意,倒是隔壁邻居亲送了喜蛋来,邻居家的杏嫂子生了儿子。

&ep;&ep;凌氏与杏嫂子一年进的门儿,如今杏嫂子生了一女两男,相比之下,凌氏这战绩实在太差了。

&ep;&ep;顾不得酸人家生儿子的本事,待孩子满月,凌氏带着一篮子鸡蛋和几尺棉布去了邻居家参加孩子的满月礼。

&ep;&ep;☆、有喜~

&ep;&ep;杏嫂子是个苦命人。

&ep;&ep;与凌氏一样的年纪,瞧着却是比凌氏年长十来岁的样子。哪怕是刚出月子的产妇,脸上也看不到半分丰腴,依旧是憔悴苍白的模样。

&ep;&ep;年纪轻轻的妇人混到这个模样,原因只有一个,婆家不争气。

&ep;&ep;杏嫂子的男人也姓赵,人称赵大。在卫所当着兵,每月一两银子,余者无其他进项。其实,若赵大勤恳些,总能再找些别的生计。偏偏,赵大还是个混不吝的。人生最大的本事就是,吃饭喝酒打老婆。

&ep;&ep;嫁给这的男人,又在婚后接连不断的生育,让杏嫂子的精神如同脸色一样憔悴。

&ep;&ep;远亲不如近邻。

&ep;&ep;邻居家的喜事,赵老太太带着凌氏一道来贺,只是并没有带赵长卿。赵大这样的脾气秉性,若不是邻居,赵老太太不一定愿意与这家人来往。

&ep;&ep;杏嫂子是个贤良人,产后失调,又无人照看,已是暖春时节竟着了风寒,一直不停的小声咳嗽。就这样,还强支着身子同赵老太太与凌氏说了几句话。小梨花儿比赵长卿大两岁,个子并不比赵长卿高多少,人也瘦小,头发稀梳枯黄抓了两个鬏鬏,簪着两朵桃花,一身粗布衣裳干净整齐,很懂事的端来茶水。

&ep;&ep;赵老太太温声道,“小梨花儿懂事,你啊,肯定是个有后福的。等孩子们大了,也就好了。”

&ep;&ep;杏嫂子扯开一抹苍白的笑,“是啊,梨花儿自小就懂事。我这月子里,都亏她帮着热个汤水,照顾她弟弟吃饭。”

&ep;&ep;赵大是个混人,前几年早与岳家闹翻,杏嫂子月子间竟没个妥当人照料,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赵老太太心下暗暗叹口气,人哪,真是不能跟命争,这样贤良的妇人,这样懂事的孩子,竟跟了个混人过日子,且有的熬呢。

&ep;&ep;赵大家的满月酒也不甚丰盛,他家这个家境,大家也不好多挑剔。只是,酒席尚未结束,赵大自己先喝到了桌子底下。还是杏嫂子带着小梨花儿满是歉意的送走客人。

&ep;&ep;凌氏回去后难免又念叨了一番小梨花儿是如何的懂事能干,赵长卿低头听了,抿着唇面无表情,凌氏看她这样,自觉无趣,就打发她去老太太屋了。

&ep;&ep;赵长卿每天上午趁着天光好,跟着赵老太太念些启蒙的书。书并不用买,还是赵勇少时所用,如今只是泛黄陈旧些,并不影响使用。

&ep;&ep;上午学了字,下午赵长卿就练字。

&ep;&ep;她小小年纪,极有耐性,一练就是一个时辰,中间都不带休息。

&ep;&ep;赵老太太会叫小丫环柳儿去厨房为赵长卿准备喜欢吃的点心,有时候是绿豆糕,有时是红豆沙,赵长卿都会磨着赵老太太一起食用。

&ep;&ep;赵长卿并不是多会讨巧的性子,不过,相处久了,她沉静懂事,赵老太太也颇多怜爱。

&ep;&ep;赵老太太晚上拿了赵长卿写的大字对儿子道,“长卿聪明的紧,这才两个月,《三字经》《千字文》都学会了,字也写的有模有样,比你小时候强百倍不止。”

&ep;&ep;赵勇是个孝顺的人,晚上归家都是一家子到老太太屋里说话用饭。接过母亲手里的大字瞅两眼,笑,“是挺整齐的。我那会儿在舅舅家族学里,每次先生检查功课都小腿肚打转,生怕提问到我。长卿这样聪明,约摸是像她娘。”

&ep;&ep;凌氏出身小书香家庭,据说凌氏的祖父是进士出身,只是接下来子孙不争气,才渐渐败落下来。凌氏跟着瞅两眼赵长卿习的大字,笑,“要不就闹腾着念书呢,大约就有这根筋吧。”又问赵长卿,“纸墨可还够用,不够叫柳儿来跟我说,再给你买去。”

&ep;&ep;赵长卿道,“谢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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