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听澜又欣慰又心疼,怕叶辞熬坏了,一到晚上十一点就去书房撵人,亲自盯着他回房休息。

&ep;&ep;叶辞嘴上答应得乖,却偷偷把叠成小豆腐块的卷子揣进口袋,蒙混过关,在卧室挑灯夜战,困了,就溜到露台上抽支烟。

&ep;&ep;他睡眠一向少,身体也扛得住折腾,为了给叶红君筹钱治病,最艰难的那一年他经常白天黑夜连轴转,打工时困极了,就支着脑袋在收银台上打个盹儿,一睁眼就又有力气干活了。

&ep;&ep;然而,可能是这段时间被霍听澜养娇了,这么熬夜苦学了小半个月,叶辞还真累病了。

&ep;&ep;这天周五,叶辞惯例早起,下床从书包里翻出几板药。

&ep;&ep;大约是疲劳导致免疫力低下,被感冒病毒趁虚而入,这两天他一直不太舒服,反复发热,困倦乏力,肠胃也受到了牵连,肚子莫名闷痛酸胀。

&ep;&ep;叶辞把药片抠出来,在手心聚了一小把,一股脑吞了。

&ep;&ep;消炎的、抗病毒的、退烧止痛的

&ep;&ep;这种蛮横的用药习惯是他近两年养成的,一天打几份工的情况下他有个头疼脑热也没空去医院,索性广谱打击,把可能对症的药都吃上,早点儿好病免得耽误上工。

&ep;&ep;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感冒相当顽固,叶辞吃了两天药都不见效,难受得绷不住了,吃早餐时模样病恹恹的,终于被看出了端倪。

&ep;&ep;叶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何叔关切询问。

&ep;&ep;没事,叶辞忍着反胃含了口粥,硬是吞下肚,就是有点烧。

&ep;&ep;何叔看看那张烧得潮红的脸蛋,觉得不像低烧,便提议道:我替您向霍先生说一声,让先生给您请半天假,再叫医生过来看看您觉得呢?

&ep;&ep;不,不麻烦了谢谢您。叶辞起身离席。

&ep;&ep;他怕霍听澜知道了要加倍严格地盯他睡觉,但他真的很想尽快撵上学校的进度。

&ep;&ep;结果何叔传话飞快,叶辞刚到学校,霍听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向他确认是否真的没有大碍。

&ep;&ep;真的没事我吃药了。叶辞走出教室,在走廊拢着手机说话,因为烧得发蔫,嗓音格外软。

&ep;&ep;什么药?霍听澜追问。

&ep;&ep;为了让人放心,叶辞结结巴巴地报出一大串药名。

&ep;&ep;霍听澜沉默半晌,深吸了一口气,才道:过量服用感冒药可能引发肝肾功能损伤,你不知道吗?

&ep;&ep;叶辞微怔,他确实不知道。

&ep;&ep;什么肝肾损伤的听都没听过,他就知道那样好得快。

&ep;&ep;霍听澜轻轻叹了口气,问:体温多少?

&ep;&ep;我没量叶辞听出霍听澜不高兴了,急急道,肯,肯定是低烧。

&ep;&ep;说是低烧,其实他对发热温度没概念,反正没烧躺下就一律按低烧处理。

&ep;&ep;低烧霍听澜知道叶辞对低烧的定义异于常人,皱着眉吩咐,去医务室量一下,量完给体温计拍照发给我,如果烧得严重我去接你。

&ep;&ep;真不用,叶辞舔了舔嘴唇,今天一上午都,都是主科,我,我想在学校,上

&ep;&ep;霍听澜罕见地打断他,语气沉凉,声音很低:想让我亲自去给你量?

&ep;&ep;叶辞微怔,相处这么久,头一回听霍听澜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话,也不知怎么,心脏咚地一跳,慌忙道:不,不用,我自己量。

&ep;&ep;他拖着步子去医务室,头烧得昏沉,小腹处的闷痛牵涉得双腿虚软,症状居然比早晨吃药前还厉害些。他问校医要了个电子体温计,搭床沿坐下量体温,手里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机。指尖划过通话记录中的霍叔叔三个字时,心中蓦然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ep;&ep;大约是暖洋洋的。

&ep;&ep;整个人像是微缩成了一团小小的东西,被一双温热的手掌妥帖地拢着。

&ep;&ep;一种全然陌生的感受。

&ep;&ep;这时,电子体温计滴滴响起来。

&ep;&ep;39度5。

&ep;&ep;心口被那股暖意烘着,叶辞抿着唇犹豫了下,终于没逞强,老老实实拍照传给霍听澜。

&ep;&ep;也就两三秒钟,对面回得飞快。

&ep;&ep;[霍听澜]:等我。

&ep;&ep;过了一会儿,怕叶辞乱逞强,又发来两条。

&ep;&ep;[霍听澜]:现在带你去医院,缺的课我可以给你补。

&ep;&ep;[霍听澜]:乖一点。

&ep;&ep;竟是哄人的口吻。

&ep;&ep;叶辞一怔。

&ep;&ep;他一个男生

&ep;&ep;什么乖不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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