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尧轻啜了口茶,放下杯盏,才说道,“父亲,楚王未必不清楚我们的打算,这次楚王能身而退,就可见楚王对父亲已经起了疑心。”

此子机敏,举手投足间又有贵家风范,平北侯越看越满意,“不错,楚惊鸿的确聪明过人,但本侯也不惧怕他知晓真相,这件事就是本侯给他楚惊鸿下的战书。”

“父亲,楚王若是回到京城该如何,我们的绸缪岂不是成了一场空?”刘希尧看向平北侯,对于这个被众人传颂的战神,刘希尧是充满向往和期待的,但是父亲与之有仇,他便将这份心埋在心里。

平北侯笑了笑,点拨道,“阿尧,你生长在沧州,还不知北境人生活艰苦的原因所在吗?”

刘希尧微微思索一番,开口道,“北齐不同南魏,北齐人凶狠善战,不愿与大晟往来,但却时常有北齐流民骚扰北境,所以朝廷才要派父亲长期镇守北境。”

“正是如此,本来要去沧州的就是他楚惊鸿,本侯不过替他受罪了几年。”平北侯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女儿,还有自己查明真相那一刻的心痛与愤怒,脸色一瞬间变得阴狠起来。

恍然,想到这里还有刘希尧在,平北侯舒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这盛京城他楚惊鸿是回不来的,不要说我,就是朝中不想让楚惊鸿回来的人大有人在,就连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朝堂中看不惯楚惊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的人可多了去了,比如尤庭之那个老狐狸,可是巴不得楚惊鸿不在京城与他争权。

刘希尧疑惑道,“父亲,既如此,我们为何不趁楚王在沧州,派人伺机将他杀了,听说楚王年后就要修建府邸招收仆人了…”这个楚王既然让父亲憎恨,那父亲为何不直接下手,反而要拐弯抹角地去提升楚王在百姓心中的声誉。

刘希尧在回京与楚惊鸿的马车相碰过,虽无缘一见,却觉得楚惊鸿并不是那种杀戮之人,可父亲为何对楚惊鸿如此愤恨不忘呢?

刘希尧对于平北侯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何况当年之事皆是密辛,连平北侯也是多加调查才怀疑到楚惊鸿的身上。

平北侯想到当年那个英气风发,饱受先帝欣赏的少年,说道,“阿尧,楚惊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寻常刺客如何能近他的身。而且,本侯也不想让他起的那么痛快,要杀死他的必须是帝心,本侯要他身败名裂,碎尸万段!”话说到最后,平北侯不禁捏紧了拳头。

刘希尧怕平北侯太过生气,旧伤复发,忙转移话题,“父亲,齐驸马不见得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会不会暴露咱们。”

平北侯知道刘希尧的眼睛可以看透很多东西,听刘希尧这么说,面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说道,“咱们的盟友不需要太聪明,阿尧,日后你进了宫里陪读,与那些皇子们接触万万要记得这个道理,和聪明人交朋友是好事,可是太过聪明反倒是把双刃剑,咱们要做握住刀柄的人,不能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平北侯知道宫里水深,看着面前这个俊美无涛,聪慧过人的儿子,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是,父亲,孩儿谨记。”刘希尧前几日便知道自己年后要进宫陪读,对于父亲的教诲他点头称是。

“年后陛下开了笔,你就要进宫陪大皇子读书了,你比他年长许多,万事不能冒头,一定要韬光养晦,规避锋芒。”平北侯看刘希尧如此,又不免多加了几句叮嘱。

这三年平北侯一点点看着刘希尧慢慢成长起来,从当初那个毛头小子到现在这个翩翩公子,平北侯很是欣慰。

虽然为了权势不得不将刘希尧送进宫,但是如果刘希尧能与大皇子从小交好,将来大皇子得势,刘希尧也能坐稳朝堂,平北侯报了杀女之仇后也能放心离去了。

“父亲,孩儿知道。”刘希尧垂下头,不去看平北侯含了太多热切和关心的眼睛。

平北侯看刘希尧垂头,以为他累了,“本侯已经与尤左相商议过了,你安心在宫里读书,本侯都会安排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刘希尧行礼准备退下,平北侯看着刘希尧一身素衣,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两日年关,多出去逛逛,年后就没机会了。”

“多谢父亲,孩儿明白,孩儿告退。”刘希尧行礼告退,对于平北侯的提议刘希尧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他不喜热闹,这过年于他来说也没意思。

终于到了大年初一,各家各户都极为热闹,承恩公府也不例外,但有一人却闷闷地抱膝坐在软塌上,正是楚铭栩。

自从楚惊鸿离京之后,楚铭栩便一直住在承恩公府,他名义上的外家。而他他生母的外家平北侯进京后,并未派遣一人前来慰问过。

楚铭栩身边有极星师傅教他武学,也有李府给李家两个孩子请来的开蒙先生教他写字,日子过的并不闲适,就和在楚王府里过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两个玩伴,李元彦和李淑贞兄妹。李元彦和楚铭栩年纪相仿,但是李元彦贪玩好动,经常挨先生的板子,楚铭栩则是小大人一个,说话做事都有楚惊鸿的样子,一板一眼颇为冷峻。

两个人经常玩不到一块去,偏偏李淑贞喜欢楚铭栩喜欢的紧,天天栩哥哥长,栩哥哥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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