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ep;&ep;“胡说!你走开。”书画一把推开静月,双腿跪着移到了云浅的跟前,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眼泪夺眶而出:“小姐,你别听她的,她说谎,她是见不得你好,世子爷正在门外呢,在门外看着我们家小姐,等到小姐生下了世子爷的孩子,世子爷一定会开心的。”

&ep;&ep;云浅瞧着跟前模糊的面孔,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到了生死边缘,原来只有这位自己一直不待见的丫头,是真正关心她的。

&ep;&ep;她生平头一回尝到了后悔的滋味,要说是什么害了自己,就是她那不可一世的高傲性子,还有那一日,如今夜这般纷纷白雪。

&ep;&ep;他站在雪地里,将她的双手捧在手心握的紧紧的,吐出一团白雾在她手上,一丝带着他气息的温度传入了掌心,温暖了她的手,也温暖了她的心。

&ep;&ep;他又从一树红艳艳的腊梅树上,折了枝头正旺的一支,别进了她的发丝,再次捞起了她的双手,对她说道:“持子之手,与子偕老,今后就由我来好好的照顾你。”

&ep;&ep;那时候,他的眼睛里全是真诚,他还爱着她的,他的眼里也只有她。

&ep;&ep;她以为那样的承诺永远只属于她一人,直到在成亲的第二年,刘氏进门,她亲耳听到他将同样的话说给了另一个人,她哭的肝肠寸断,大声的质问他,生气的大闹,终是闹的自己名声一片狼藉之后,他陌生的瞧着她说道:“你怎就变成了如今的泼妇样。”

&ep;&ep;再后来,林氏进了门,还有一个月前刚进门的秦氏,她才醒悟,她的哭闹根本阻挡不住他不断纳妾的决心。

&ep;&ep;近日,她为了他能好好的看一眼自己,性子已经收敛了许多,昨日他刚好瞧见她打秦氏的那一巴掌,根本不是如秦氏说的那样,而是秦氏推她在先。

&ep;&ep;昨日晨时,她只是想出来透透气,阴雨天屋里太过沉闷,遇到秦氏也实属偶然,但秦氏却指着她的肚子嘲笑:“太医说是女胎。”

&ep;&ep;“真是可惜了,三年来肚子终于争了一口气,却不想还是白费了功夫,生下来想必也没有人欢喜,倒不如不要。”

&ep;&ep;秦氏说完,脚底一滑,眼看着就要向自己撞来,多亏了身边的书画及时扶了她一把,她记得当时自己很生气,旁人不知道她有多开心,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论男女,她都喜欢,这是她与他的孩子,她相信他也一定会和自己一样,一样的爱这个孩子。

&ep;&ep;是以,她才出手扇了秦氏一巴掌,秦氏竟然也没有躲,也没有还手,只是捂着半边脸委屈的哭了,后来她才知道秦氏为何这般容忍,是因为她看到了从远处奔来的世子爷。

&ep;&ep;“本性难改。”

&ep;&ep;云浅对世子爷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记得犹是清楚,她很害怕,害怕他生气,可不管她怎么害怕,怎么解释,过去的种种都让世子爷相信了秦氏的话,于是在她祈求的目光中,他甩给了她最后一句话。

&ep;&ep;后来她知道了,他歇在了秦氏那里,她悲痛,但她没有生气,黄昏,肚子痛开始发作之时她依然相信,只要派人去通知他,他一定会赶过来的,可她等啊等,等了十几个时辰了,还是没有见到他。

&ep;&ep;他还在生气吧。

&ep;&ep;云浅闭眼前,笑了,笑的很凄美,三年前,他所说的好好照顾,就是在她拼着性命为他生孩子时,他搂着别的女人,闻着她人的香味,恬恬入睡吗?倘若早知有这么一天,从一开始,她宁愿不要这句话。

&ep;&ep;嗖嗖的冷风夹杂着雪花,敲击窗户,发出了呜呜的啸声,堆了整个屋子的炭火,燃的通红,却依然抵不过透心的凉。

&ep;&ep;“快去叫侯夫人,叫太医,快去啊!”

&ep;&ep;“小姐,你醒醒,别丢下奴婢,世子爷马上就来了,你再等等,再等等......”

&ep;&ep;云浅感觉越来越冷,全身瑟瑟发抖,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只能依稀的听见书画的声音。

&ep;&ep;等,她倒是等了,只是他还会来吗?

&ep;&ep;旁边的静月似乎被吓傻了,脚步一转又跑了出去,大雪纷风的黑夜里,她极速奔向后院,对着屋子里的人叫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世子夫人难产归天了。”

&ep;&ep;屋内一阵响动,不一会儿,世子爷穿着里衣匆匆的闯了出来,脸色苍白的问道:“你说什么?”

&ep;&ep;“世子夫人身体较弱,这一关没能挺过去。”静月站在雪地里,如一只惊恐的小鸟,害怕的发抖。

&ep;&ep;“刚才不是还说好好的吗?”世子爷脚步一提就要冲向雪地里,却被身后刚好赶出来的秦氏拉住了:“这会儿你赶过去又能如何,徒增悲伤罢了,世子爷待她本就不薄,今日这番劫难,都是她的命。”

&ep;&ep;世子爷卫疆回头看了一眼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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