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自己是时家人,就高人一等,我们东秦可不买账!”紫衣白裳,白鹤雕玉为冠,寓意长寿,自诩“鹤鸣之士”,东秦离家从来都是这么做作!

这个说话的是东秦离家双生子弟弟离尘,在神剑冢时,时绯清见识过他那张嘴炮。

只是他口中提到的时家?

时绯清拨开一片大叶,看向那两道淡蓝背影,心里蓦地一跳。

“三少主误会,我们从未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川泫五城,城城平等,宝物什么并不姓时,大家凭能力得取便是。”

作为未来的城主,时时处处被人关注重视,无论在无疆城,还是在天机书院。这样的人骨子里都是有几分任性骄纵甚至自命不凡,但这些特质,时绯清从未从眼前这人身上感觉分毫,并不是因为两人同吃同住,关系亲密而造成的假象。

在所有人眼里,他不骄不躁,温儒有礼,即便对敌人,也不矜不伐,不争无谓。一直以来,在他身上,时绯清看到的是道,真正的星道大义,而非那些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炼星士能相提并论。

可是,在她心目中就是这样完美无瑕的他,曾经以最残忍的算计挥霍她的信任。

沸腾的血液,仿佛下一刻就会破胸而出,大块大块干棉絮堵塞得喉管干涩难受。

时绯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已非时绯清,前尘往事早就如沙沉海,就算要弄清事情真相,也绝非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时绯清这才又集中注意去听他们对话。

“说得比唱得好听!时少主难道不知先来后到的道理?分明是我们先来,这座山当由我们先查探。”离尘眉目一挑,明明是个瘦个子,咄咄逼人的气势,连他身后的双生子哥哥离鸢都被压下三分。

“别给脸不要脸!”这句怒气冲冲的话来自时凛。

时绯清冷笑,真是冤家路窄!

“哟,我倒忘了,这里还有一条狗!我记得三年前在神剑冢里,被三头夜叉兽追得屁滚尿流的是你吧?时凛?”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离鸢握了虚拳,放在唇上,轻咳了声,似乎在笑。

想不到这嘴炮记得那么清楚。

天界崩落,在川泫大陆上留下不少空间逆境,这些逆境有上古异兽领地,更多的是荒芜得寸草不生的,这些逆境还是星祖第一个发现的。

神剑冢是这些逆境中的其中一个,不知依顺什么玄机,每十年准会开启一次。神剑冢中有不少玄古时期的神兵利器,每次都有炼星士们争先恐后趋之若鹜。好在神剑冢的兵器非得到其本身认可,别人无法强取豪夺。所以那些尚未有神器傍身的炼星士进去也不过是碰碰运气,只指望着一个对眼,那些神器就相中了自己。

三年前神剑冢启封那次,专为各城世家弟子而开,原本废体时绯清是没机会去的,不过他有未来城主这座靠山,想不去都难。

记得当时除了中凌时家,去的是时锦,时凛和他,其他四城都是直系血脉子弟,有东秦离家双生子,西夜南家嫡子南纾,北砾温家嫡子温漾,还有池阳步家嫡子步封。

当时大家从神剑冢出来后,都等在逆境门口,等各家师长前来接应,正等得无聊之际,却听见一阵呼天抢的“救命”声。众人抬头,发现远处不知何时起了一绺沙尘,须臾从沙尘中冲出一人,连滚带爬地朝人堆里冲来。

到了近前,那人尚一脸惊恐,喘着粗气,一手指着后方,道:“怪兽!怪兽要吃我了!”

众所周知,神剑冢的异兽向来温顺,从未听过伤人之说。进神剑冢之前,各家师长也一再嘱咐,只要不对它们产生杀念,这些异兽绝不会主动伤人。

见大家不明所以干瞪着他,那人慌乱间抹了把脸上沙尘,又重复了一遍,大家这才看清眼前这位衣冠凌乱,面目非的是中凌时家时凛。

这会想起来,时绯清差点也憋出笑来。

就刚才那句话,忽然对离家那小兄弟产生了一丝好感。

“你!”

在时家他这位仅次于时锦的天之骄子,何曾受人这般侮辱过。时绯清几乎可以想象这时凛赤着脸,却又无法发泄的憋屈样。

炼息期六阶,根本不是离尘九阶的对手,原本像他这种贪生怕死,头脑也算清醒的人,绝不会冒这个险去挑衅高阶炼星士,能让他毫无顾忌甚至带了那么几分气势说出刚才那句不要命的话,无非是倚仗身边一星觉醒的时锦。

时锦道:“大家同为川泫炼星士,抬头不见低头见,离二少主又何必言语刺人。再说若论先来后到,我们四人分明是同时落地,怎生又分出个先后。”

离尘道:“哼,我自是不与某些不自量力之人计较。只不过,东秦距离此地与中凌距离此地相比,谁远谁近一目了然。我们二人分明比你们先来。”

时锦道:“依你的说法,摘星斗魁赛,个高的还犯规了。”

摘星斗魁是五城炼息期炼星士切磋比试的赛事之一。

用百颗浮石悬于百丈空中,一炷香之内,以摘取浮石数量定名次。

离尘咬了咬唇,还要反驳,离鸢上前一步道:“时候不早,再争论下去也是无谓。时少主,不如大家分头找,至于谁先找到那枚星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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