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绯清正打算先去后园找那颗星髓石,脚面传来一阵麻痛,低头看去,却是一个纸团正停在自己脚边。

纸上写着“左侧长廊走往后门”。

心里略略警惕,扫了下四周,兜售唱卖,讨价还价,人虽多,却有条不紊,并无异样。

想到很可能就是陆白夙留字,抬脚便上了左长廊。

离卖场远,长廊上并无人迹,风灯摇晃,与远处绚烂纷扰的灯火人声一衬,倒显得几分清寂。

刚跨入那扇园门,心中陡然警铃大作,一个侧身,避开来袭。

这一掌虽然狠厉,却没有星力加持,时绯清堪堪避开,闪到一旁的树边,定睛看去,正是时锦和风轩。

风轩收掌,有些怀疑地看了时绯清一眼,又问时锦,“不是他吧?”

时锦睃了时绯清一眼,很确定地说道:“不是。应该是个童子。”

“什么神女莊,原来是个贼窝,真是呸了。”

时锦皱了皱眉,道:“算了吧,也不是什么要紧东西,先去前院吧。”

“不好意思,小兄弟,刚才认错了人,有所冒犯,见谅见谅。”风轩嘿嘿一笑,肥下巴抖了两抖。

时绯清显然没料到这两人也来了神女莊,一时怔了怔。

这几日,两人虽住在花月城,除了那一晚迷路,偶然遇见,之后就从未见面,因为司星盘的事,差点将他们二人给忘了。

这会突然照面,恍如隔世,无端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小子不会被吓傻了吧?”风轩犹疑地走近两步。

感觉到那张肥脸在眼前瞬间放大,时绯清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时锦也正看着自己,笑了笑,道:“无妨。”

“没事就好。”似乎松了口气,朝时锦道,“我们走吧。”

时绯清听出来,这时锦八成是被贼手扒了什么东西,如果那扒手是个童子,那就是傀儡子无疑了。傀儡子是陆白夙搞出来的,是听命于他。木扇坠根本不值钱,他的目的是引他来此。

可引他来做甚?

时绯清环视了下院子,竹林屋舍,门窗紧闭,廊前静寂寂风灯,并没什么人,心里闪过犹疑。

见两人要离开,时绯清叫住,“这位公子是丢了什么?”

时锦停步,朝他得体一笑,道:“确实如此,不过也不是重要事物。”

一如既往的,他的笑带是三春暖阳四月天,就算带了几分疏离,也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只要跟他在一起,似乎一颗心便会放松下来。

“不如跟我说说丢了什么。我帮你一起找。”

“一枚木扇坠,不过,不是丢,而是被人随手窃取。”

木扇坠,这是她亲手雕给他的十八岁结冠礼,他竟然说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不过,为何对方这般轻视自己所赠之物,自己竟是没什么感觉?时绯清一时懵了懵。

“这神女莊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进出都需专门的马车接送,贼人想要逃走也绝非易事。公子若是想找回,不若请这里的莊主帮忙。”

风轩见这人天真,似没见过世面,忍不住插嘴,“这神女莊莊主神秘莫测,别说请他帮忙,就是见一面也难。”

时绯清定定看着眼前的时锦,心里陡然又波涌浪翻,“事在人为。我只问公子一句,想不想找回?”

盯着这样一双眼睛,心底奇异的感觉在流窜,怔忡间,不觉已吐出一字:“想。”

风轩有些不悦地看了时绯清一眼,道:“师弟,这是神女莊,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

风轩言下在提醒时锦神女莊内鱼龙混杂,不可轻信,时锦又何尝不知,不过,他也心不由己,眼前这个少年的眼睛,让他感到莫名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无条件信赖。

不过,到底还记着来此的目的,轻轻点了点头,又对时绯清道:“小兄弟,若不介意,不如先一道去看看外面的拍卖会,说不定那位神秘的莊主也会亲临。”

时绯清略作一想,自己来此处也时为了司星盘,若为这等小事耽误,的确得不偿失。既然这木扇坠遗失,他都不在意,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料想这拍卖会很大的可能跟司星盘有关,岂能错过,随即道:“也好。”

三人出了园门不久,两个人影从竹林后晃出来。

“这时家小妮子可掩饰得真好,连本公子几乎都被她蒙混过去。”

竹影下,千城默然了片刻,道:“这就是你叫我看的戏。”

“哪里,我只是在帮哥哥验证,这时家小妮子是不是真的寄魂在温浔身上,若是那温家这个耍你,岂不对哥哥心上人不公平。”

“呵,你倒是真闲。这次拍卖会你又要做什么文章?”

“拍卖会啊,”千夙勾唇一笑,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晶石,“我敢说这星髓石一出现,那些人毕定会争得头破血流。若我说能者得之,指不定还会大打出手,这场面想想都刺激。”忽然又笑意一收,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还舍不得这到手没几日的神女莊血流满地,就换些晶石也不错,让他们到外边去争抢吧。哦,对了,这个,还是你给他们吧。”

千城接住一看,是一枚杏叶大小的木扇坠,纹理光滑,打磨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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