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年……

&ep;&ep;“两年,嫌少?”男人的语气听不清情绪,长孙仪扯开嘴角,冷不防扯动伤口,又倒吸了口冷气:“不少了,能多一刻,都是偷来的。”

&ep;&ep;他沉默了片刻,伸出手指点在长孙仪眉心:“两年确实太短了些。”

&ep;&ep;这手指冰凉的过分,然而长孙仪却并未有感受到丝毫不适,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源源不绝的生命力自他手中,流进了她的体内。

&ep;&ep;生命力……长孙仪蓦然一惊,正要阻拦,却见他移开了指尖。

&ep;&ep;“蔺如霜。”

&ep;&ep;他走到桌边落座,尽管双眼被两指宽的绸带缚住,仍然精准地找到了茶壶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ep;&ep;长孙仪心想,他居然真的不是瞎子。

&ep;&ep;虽说修仙之人元神强大,即使看不见也无大碍,别说手边的茶壶了,元婴期之上的修士,即使是千里之外的一块石头,也能看得一清二楚,长孙仪不应如此惊讶。

&ep;&ep;但是这个人……他从头到尾给长孙仪的感觉,都不像个修士。

&ep;&ep;蔺如霜么?

&ep;&ep;心里思考着未来的处境,长孙仪一时间没有开口,经过蔺如霜方才那一举动,她已可以成功撑起半边身体,半靠在枕头上。

&ep;&ep;不是说她不感念蔺如霜的救命之恩,但是她眼下成了这个样子,保命都难,更别提还他恩情。

&ep;&ep;何况,这样的人,需要她报恩么?

&ep;&ep;以昆山在莲华界数一数二的地位,作为真传弟子的长孙仪对正魔两道各派各家的大能都有所了解。

&ep;&ep;可她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却毫无印象。

&ep;&ep;像他这样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晕厥过去之前听到的那一道筝音,似乎能勾织出幻境,连段无尘都瞒了过去。

&ep;&ep;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手段,她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

&ep;&ep;因为出神,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正对着蔺如霜的脸。

&ep;&ep;“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才能活的更久一点?”半晌,蔺如霜总算开口,打断了她的盯视:“想要活得久,当然不是难事。”

&ep;&ep;他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茶,姿态雍容。

&ep;&ep;长孙仪险些以为他喝的不是什么客栈里的冷却的粗陋茶水,而是天上的琼浆玉液,否则怎么会有这么装模作样的姿态?

&ep;&ep;她该让凤无惜来这看看,好叫她知道,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欠揍的存在。

&ep;&ep;“那么,”她眉梢微扬:“恩公有什么条件?”

&ep;&ep;要说她相信这人的话嘛……她当然相信,但是经过了这么些事情,她同时也相信好事不能平白从天上掉下来。

&ep;&ep;要得到什么,就要拿什么来交换。

&ep;&ep;蔺如霜似乎被她这句“恩公”噎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如果你能在两年之内找到无相山这个地方,你就能活下去。”

&ep;&ep;无相山?长孙仪没有多问,而是摸了摸伤口,轻轻一笑:“可是我的目的,并不只是活下去。”

&ep;&ep;她要的不是苟延残喘的活。

&ep;&ep;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她不如死在执法台上。

&ep;&ep;她要的是干脆利落的报复,是撕开昆山伪善的面具,是从尘埃中爬起来,证明剑修之剑,不该行阴谋算计!

&ep;&ep;蔺如霜问:“你想如何?”

&ep;&ep;长孙仪低头,她的伤口被处理过了,法衣也换了一身……也是,之前的法衣自然挡不住分神剑修的一击,凝尘已碎,剑柄上嵌着的昆山玉之令却被她紧紧地捏在了手中。

&ep;&ep;“我想重新握剑。”

&ep;&ep;纵然剑府已碎,她也想握剑,痛快劈开段无尘那张笑脸。

&ep;&ep;蔺如霜摩挲着手里的竹简:“握剑?”

&ep;&ep;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蔺如霜的微妙的情绪。

&ep;&ep;“你不适合握剑。”他的语调平淡极了,然而却带着可信的力度:“也不该握剑。”

&ep;&ep;伤重至此,更握不了剑。

&ep;&ep;长孙仪险些笑起来——他居然说她不适合握剑?长孙仪自认她在剑道上虽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天才,但整个莲华界,蔺如霜又能找出几个人——比她适合握剑?

&ep;&ep;她反问:“敢问,我适合什么?”

&ep;&ep;蔺如霜放下茶盏:“你适合学法。”

&ep;&ep;长孙仪:“……”

&ep;&ep;先不说法修已经没落了近万年,他让一个剑修去转法修,这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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