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宁靓恸哭,不久也就停了。利落地撸起袖子,接着干奶奶的活。

&ep;&ep;以前每年回家过年都会帮奶奶磨豆腐,那年更是连续磨了大半年,所有步骤都熟记于心。

&ep;&ep;富毅也进灶房帮忙,奶奶站在灶房门口无声地抹泪看他们。

&ep;&ep;中年女人也看明白了,挤进灶房,帮忙生火。

&ep;&ep;自己家的房子怎么给她开了店铺,宁靓暂时不想追究。

&ep;&ep;奶奶已经磨完第一道豆子,第一道的成品装在一个大铁盆里面。

&ep;&ep;第二道加水细磨,豆渣往一边出,豆浆往一边出。磨好的豆浆用桶接好倒进火上的铁锅,要煮沸。

&ep;&ep;两人分工合作,宁靓用瓢往小磨里加掺水的豆渣,富毅接豆浆往锅里倒。

&ep;&ep;中年女人坐在灶面前,往灶里添柴火。

&ep;&ep;机器虽小,工作起来倒也快,一大盆豆渣半个小时磨完了,铁锅里也倒了满满一大锅豆浆。

&ep;&ep;豆浆煮沸要些时间,宁靓想起车里的年货,让奶奶把二楼灯打开,搬年货上楼。

&ep;&ep;奶奶面露为难:“人回来就好,花钱买东西整什么?你家的房子,给你钟大妈开店子了,东西拿回来放堂屋头。”说完转身去开中间那间屋子的灯。

&ep;&ep;宁靓转头看灶面前的女人,女人硬着头皮说:“一楼开药店,二楼.......二楼我们一家人在上面住噻。”

&ep;&ep;宁靓气结:“租金呢?上下两层楼一年多少?”

&ep;&ep;女人不太白的脸上也能看出泛红,不知是火光映的,还是自己羞的。再次硬着头皮开口:“没给钱,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就问你奶奶拿来用了。”

&ep;&ep;宁靓气得要打人,被富毅拉住了。富毅问她:“为什么房子不给别人,偏偏给你家?”

&ep;&ep;女人这次直起腰杆了,说:“我家男人经常跑省城,他带钱去劳改给你爹噻。你以为劳改好去?远得很!又还晦气!。”

&ep;&ep;坐牢的大家叫劳改犯,劳改就是监狱。家里没人,奶奶又没出过远门。宁靓冷静下来,转身出了灶房,富毅跟上她。

&ep;&ep;年货买得多,都是富毅要买的,宁靓本来只想买点水果。两人搬了一趟又回去搬,钟大妈看都是好东西,让自己的两个孩子来帮忙。

&ep;&ep;宁靓对孩子发不起火,一男一女倒也乖巧,宁靓一人拾一袋轻巧的东西给他们,四个人这一趟才把东西搬完。

&ep;&ep;东西在堂屋放好,奶奶拿了袋子过来。宁靓看出她的意思,接过袋子,每样捡了点,给两个孩子提回去。

&ep;&ep;豆浆煮沸之后撇去上层浮沫,然后就是最重要的点豆腐。

&ep;&ep;抓一把石膏放桶里用热水冲开,摇晃水桶,让桶壁也沾上石膏水。煮沸的豆浆用桶舀出来,再整桶倒入放好石膏水的桶里。搅拌,静置几分钟,豆花就成型了。

&ep;&ep;富毅吃过豆花,也吃过豆腐,但还是自己第一次动手做。

&ep;&ep;豆花成型的时候,宁靓用铝勺舀起来给他看,他惊得眼睛都圆了。

&ep;&ep;白白的豆花嫩滑,细腻,富毅又接过勺子自己舀豆花,舀起又放下,把一桶豆花的表面戳得坑坑洼洼。

&ep;&ep;玩够了才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事,抬头看宁靓,宁靓在洗白布,看着他笑说:“没关系,继续玩,再玩几桶都没事,留两桶就行。”

&ep;&ep;一大锅豆浆点了七桶豆花,留两桶,其余的要做成豆腐块。

&ep;&ep;宁靓洗干净白布,去堂屋拿了碗和勺子,用水壶里的热水随便冲了一下,让富毅往里舀豆花。刚出锅的热豆花是可以直接吃的。

&ep;&ep;富毅舀了满满一碗,端在手里小幅度摇晃,看豆花在碗里扭动。宁靓拿了白砂糖过来,在豆花上面撒了一层,然后用勺子舀一勺,喂给富毅。

&ep;&ep;豆花细腻,拌了颗粒状的白砂糖,入口即化,口感奇好。富毅点头,称赞豆花好吃。宁靓又舀了一勺喂给他,不一会儿一碗豆花就见底了。

&ep;&ep;“你不吃吗?”吃完富毅才想起来宁靓一口没吃,全被自己吃了。

&ep;&ep;宁靓笑:“吃啊,再舀就是了,还有那么多呢。”

&ep;&ep;富毅低头舀豆花,舀起来自己撒上白砂糖,拿过勺子,喂宁靓。

&ep;&ep;宁靓张嘴吃了一口,是记忆中的味道。富毅又喂,宁靓咽下和富毅说:“你也吃啊,一起吃。”两个人一人一口,很快又解决一碗。

&ep;&ep;富毅饱了,宁靓也不想再吃,两个人开始最后的工序——压豆腐块。

&ep;&ep;洗净的白布铺在深深的大筲箕上,筲箕放铁架上,下面放盆接豆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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