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下官在教新来的犯人守规矩。”

&ep;&ep;来人并不关心这些,道:“辛苦鲁大人了。听说你们要去围猎,本官也想凑个热闹。”

&ep;&ep;鲁刚看着面前人手里抱着的暖炉,心里万分不屑,脸上恭敬的回着话,“后天出发。”

&ep;&ep;来人似乎怕脏了自己的衣服,坐都没坐就要走,走到门口,突然回身道:“这些流犯看上去身强体壮的,围猎的时候带上吧。”

&ep;&ep;不用他说,鲁刚也有这个打算,连声应和。

&ep;&ep;待这位周大人走了,刑罚继续,所有人都被打完,天都黑了,士兵支使江淙他们把所有鱼都收拾干净了,命令他们两日后同行围猎,才放人回去。

&ep;&ep;江淙等人带着一身鱼腥味回到马厩小屋,李青文几个跳起来迎上去。

&ep;&ep;大家把外衣脱掉,露出背后纵横交错的鞭痕,咬着牙骂那些士兵。

&ep;&ep;待他们身子暖和了,李青卓才开始给他们上药,老邢头道:“药省着点,以后少不得磕碰挨打,留着救命用吧。”

&ep;&ep;一听这话,李青文喉咙像是卡了什么东西,喘气艰难,默默去往滚开的锅里放姜片。

&ep;&ep;如果不是他说要抓鱼,江大哥他们也不会遭殃。

&ep;&ep;看他皱皱巴巴的脸,江淙道:“就是没有这事,他们也会找其他的茬,左右躲不过。”

&ep;&ep;其他人也道:“这个没法,我们现在就是阶下囚,砧板上的肉,没法反抗,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吧。”

&ep;&ep;想到日后被欺辱的日子,有人发狠道:“他们若是一直不给活路,老子死也带上几个,老子不怕死,就看那些龟孙怕不怕了!”

&ep;&ep;蒋立平皱着眉,并没有阻止他们发泄。

&ep;&ep;老邢头连声道:“倒也不用拼个鱼死网破,他们这次搜刮干净了,以后也就不会随意找由头整治你们,平时少招惹那些人就是了,最重要的是,不要得罪鲁镇管。”

&ep;&ep;“那鲁镇管是个啥样人?”蒋立平直起身,抻到后背的伤,不由得咧了咧嘴。

&ep;&ep;老邢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对上阿谀奉承,对下心狠手辣,你们记住,想要在这里好好活着,万万不能得罪他。”

&ep;&ep;一听这话,大家脸上多了几分绝望,摊上这样的小人管流犯,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ep;&ep;江淙抬头问道:“周大人是做什么的?”

&ep;&ep;“周参将?”老邢头喝了一口热热的姜汤,道:“京城来的,听说是世家的小公子,刀都拎不起来,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到这蛮荒之地受罪!”

&ep;&ep;有人道:“鲁刚对流犯用私刑,那姓周的不管不问,一看也是个酒囊饭袋,呸!”

&ep;&ep;他们吃了闷亏,窝了一肚子火,说完了,蒋立平便道:“我们现在这般境地,终究跟从前不一样,以后一定要学会低头,学会忍气吞声,实在忍不下,想想家里的老娘和孩子。”

&ep;&ep;这话一出口,小屋里便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ep;&ep;李青瑞环顾一圈,大家俱是脸色灰沉,开口道:“也不是没有盼头,等到朝廷大赦天下,还是有机会脱罪的。”

&ep;&ep;这是唯一的希望,是所有流犯唯一的指盼。

&ep;&ep;李青文正拿着江淙的裤脚烤,听了大哥的话,有些出神,问道:“不能用钱赎身吗?烧了贡品损失不小,赔钱能免罪吗?”

&ep;&ep;原本大家一副哭丧脸,听到这话,不由得苦笑出声,“你可知道那贡品价值几许?”

&ep;&ep;“多少?”李青文道:“丝绸和纸都是人造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

&ep;&ep;提到烧毁的贡品,其他人开始叹气,江淙把李青文快要伸到炭盆的手拉出来,解释道:“贡品丝绸同普通丝绸不同,是我们洪州特有的火蚕丝织造而成,绸缎光泽瑰丽特别,所以才被奉为贡品。火蚕只吃一条矿河旁边种的桑树桑叶,比较稀有,只供皇家,民间不准私自穿戴。”

&ep;&ep;李青文:“……”是他对上位者的骄奢缺乏想象。

&ep;&ep;蒋立平道:“湖州的纸极薄,极白,极细腻,光滑如瓷,这个百姓倒是能买来用,只是价格不菲。”

&ep;&ep;“那这两样大概多少值多少银子?”李青文锲而不舍的问道,“难道连个数目都没有?”

&ep;&ep;“二十八万两银子。”江淙道:“定罪书上合计的损失,比实际上浮高近一倍,是上头估量的价格。”

&ep;&ep;听到这个数目,李茂群倒吸一口冷气,他这辈子怕是二十八两一直都挣不到,二十八万两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ep;&ep;“其实那些东西顶破大天也就几万两,只是穿衣写字,哪里值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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