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麻烦了我,改天可以请我吃饭。”邵洵倒没坚持,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ep;&ep;程敟松了口气儿,谁知道他走到门口后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问道:“程记者真不害怕?”

&ep;&ep;程敟怀疑他是故意的,有些恼羞成怒,说:“谢谢邵律,我没做什么亏心事,没什么好怕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ep;&ep;“的确。”邵洵慢悠悠的回了一句,让她不用送,关上门出去了。

&ep;&ep;邵洵离开,屋子仿若一下子空荡了下来。程敟虽是嘴硬说不怕,可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案发现场,说不怕完全就是自欺欺人。平常不觉有什么,今天却觉得客厅里暗黄的灯光阴森森的,胡乱的洗漱了一下便躺到了床上。

&ep;&ep;她迟迟的睡不着,一点儿风吹草动便让她绷紧身体,直到天色渐亮,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p;&ep;程敟的脚虽是受了伤,但还是没请假,她一向吝啬,舍不得打车,给老戴打电话请了假,错过高峰期才坐了车过去。

&ep;&ep;她才刚在位置上坐下,就受到了老戴的大力表扬。说幸好她昨晚在现场,他们今儿才能独家报道。昨晚同事后来虽是过去了,但现场被封锁,什么都没拍到便被驱赶离开。今儿他已经派了人去蹲守,争取能拿到最新的独家消息。

&ep;&ep;流了那多血,人自然没有抢救过来。程敟并没有因为得了表扬而高兴,反倒是恹恹的,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虽是素不相识,也难免心生悲凉。

&ep;&ep;程敟的脚受伤,出行不方便,这段时间都没往颂安去。倒是不咸不淡的出了两篇稿子。

&ep;&ep;她虽是不怎么在乎,但她的脚伤在三天后后才渐渐的消了肿,走起路来好歹不再那么痛了。这天下午,她正要收拾东西下班,手机就响了起来。

&ep;&ep;电话是林巍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叫了一声林助理。

&ep;&ep;林巍好像在外边儿,那边有些吵,问道:“程记者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有点儿事要同你说。”

&ep;&ep;程敟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说道:“方便,您说。”

&ep;&ep;“你最近出行一定要小心,宏程并没有诚意和解。他们的手段一向不入流,他们可能会对你不利。”

&ep;&ep;那晚之后又同宏程的人见了一面,他们非但没打算和解,言语之间反倒是威逼利诱。但他们挑错了人,邵律的骨头硬是业内出了名的。只是以他们的作风,现在利诱已经失效,接下来自然是威逼了。所以邵律让最近大家都一定要小心。

&ep;&ep;程敟是见识过那些人对被拆人的手段,知道那些人胆大包天,并不觉得林巍是在危言耸听,心里一凛,说自己会小心。

&ep;&ep;林巍仍是不太放心,让她最好告知领导,在开庭之前最好不要再加班。

&ep;&ep;程敟应了下来,向他道了谢,这才挂了电话。

&ep;&ep;虽是已经三月,天色黑得仍旧早。不过六点多,就已经暗了下来,两旁路灯节次鳞比的亮起,马路上车如流水,下班的人来去匆匆。

&ep;&ep;正是高峰期,车迟迟的不来。好不容易来一辆,程敟也顾不得挤不挤,随着人流上了车。

&ep;&ep;车上早已没有了位置,她拉着吊环随着车身摇晃着。走神间想起林巍的话,开始盘算着明天去买点可以防身的东西。

&ep;&ep;公交车并不到小区门口,还得走上一段小路。以往路上总有好些下班的人,今儿不知道怎么的却有些冷清。

&ep;&ep;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程敟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她回过身去看,身后空空的,并不见人。

&ep;&ep;即便是他们准备动手,也应该不会那么快。她暗暗的松了口气儿,觉得自己是神经过敏了。

&ep;&ep;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总有些不安,走到小道的一半时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ep;&ep;明明看过身后没有人的,可当她加快脚步后,身后竟又听到了脚步声。并且她快那脚步声也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