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走进潘家园,满大街地摊让人眼花缭乱,他看着这些东西,他知道没点道行,怕是淘换不着好东西。他一路看了好多东西,袁大头之类的就不说了,还有各种瓷器,玉器、字画,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大多都是赝品,真东西不是没有,但确实没几个。他也知道,真东西一般人没点运气碰不着,他这人历来不是运气好的人。他在园子里转了半天,有些疲惫,望右手边一看,有一家鉴古斋,他迈步走了进去。老板抬眼看着是个孩子,也没什么反应,继续擦着自己手里的玉器。

黎秋慢慢走了过去,对着老板就说,

辽宋金元的宝贝有吗?

刚来一批土货,陕西地面出来的,您长长眼?老板倒也客气。

那敢情好,沾沾光。黎秋也跟着客气。

老板拿出来一批,大的小的,有玉器,有瓷器,不过,他倒是摸了摸,就笑了笑,说道

“这些都是新货吧?”

“哦,这怎么说啊?”对于黎秋认出这些西贝货,老板不意外。

“潘家园这主要客户还是那群老外,老外最感兴趣的还是瓷。可这瓷器摸着手感新埃”黎秋淡淡地说。

“呦,这是遇见行家了。鄙人姓崔,贱名烈,潘家园人称六指金刚,我这最近有点真玩意,您给长长眼?”多了一个给字,尊敬就在里面了。

“这可不敢,都是切磋,图一乐,您见笑了。”黎秋赶忙着客气。潘家园这地方你要没点本事,镇不住场子,人家也不给你面子,上辈子萧蒙璹就听bd历史系一个老教授说过,所以对这挺感兴趣。后来为了这事给隔壁大学教授没少打杂,老教授见这小子上道,也没客气,没少带他见世面,他多少有点本事,不过他现在的功法让他能够明确感受到古董的细微之处。所以,他来这虽然说是抱着碰运气的主意,或多或少都有点准备。

崔烈一会儿就回来了,他们玩古玩的不比旁人,好东西宝贝的很,都藏的深,刚才这一会儿,他不知道从哪里把东西拿出来的,黎秋也不计较。

“您上手。”

黎秋伸手接过来,他摸着这个瓷器,瓷器颈口的釉不厚不薄,色彩很是明艳,看着有点像清宫大内珍藏的,但是色彩上又不太像,他咂摸半天基本确定了,这个瓶十有八九是明代的,真玩意。

崔烈对于这个第一回上门的年轻后生本来没抱太多期待,就他看来,这玩意真假他确实吃不准。他感觉像是真的,可这色彩不太像明清两代宫廷珍藏,这色彩不太符合习惯,可这玩意要是真的,那可就是大买卖。

黎秋再看了几遍,也就把瓶子放回去,看着旁边笑盈盈的崔烈,刚要开口说,崔烈马上拍了一下手,就说开了

“您瞅瞅,我这让您忙活半天,也没给口水,您等等,新到的武夷山大红袍,马上到。”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黎秋倒是不介意,他明白这些人的脸孔,典型的商人加江湖人,有好处不客气,面子那玩意想要就要,不想要随处就可以扔,这一点他们和大学教授不是一回事。

过了大约不到五分钟,崔烈端着一个小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紫砂壶,茶壶旁边是两个小紫砂茶碗,茶水已经倒好了。崔烈把小托盘稳稳地放在红木几上,向黎秋伸手示意,请坐,请用茶。

黎秋也没客气,轻轻喝了口茶,北京此时已是冬天,天冷,茶水凉的快,他也没觉得烫。崔烈见他喝了一碗,也没多问,笑盈盈又给他倒了一杯。他注意到崔烈的手,那双手干枯,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精装,那双手却很是干枯,他有点愣神的功夫,崔烈已经抽回了手。

黎秋放下茶碗,轻轻咳了一下。

崔烈放下刚刚唾了一口的茶。朝着他看来。

“这件看着,应该是真的。不过它的风格不太像大内珍藏,我刚才看了一下瓶底,有永乐字样,另外这瓶烧的有些粗劣,鄙人觉得大概是赶工了,这色彩上明显是红色比较多,白色和绿色稍多,反而是蓝色较少,鄙人觉得这大概率是永乐皇帝送给乌斯藏的礼物。”

黎秋说完,崔烈已经张口结舌了。他已经被震惊到了!

他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却有这等见识。这瓶子来他这里有一段日子了,他干这行有30多年了,虽然一直以来人家都说他六指金刚,他过手的没有假的,但这毕竟是恭维,他不是傻子,真要走了眼,那还不得他自己兜着。他们这行素来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其实,他要真走了眼,尤其这种大买卖,30年他也翻不过身来。因此,当一批青海来的养蜂人送过来这瓶子的时候,他不太敢相信,但也确实不甘心让财神爷溜走。这几天他没少请人看,除了bd历史系的徐文明教授和黎秋说的基本一样,其他的老朋友都是说不准,崔烈为这事闹心不是一两天了。

他没想到黎秋这么一个年轻孩子有这本事。实际上,他们这行年纪确实不重要,不过十年浩劫,他们这行也难免人才凋零,他这样的都没几个了,他们这行典型的青黄不接,民国那会儿黎秋这年纪的没啥奇怪的,现在那可就稀罕了。尤其是今天他的这一番说法基本和徐文明教授一样,这可就厉害了。徐文明那可是bd历史系教授,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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