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了血,两块玉牌上就又多了一个金灿灿的波浪纹路。

翟风罗拿走她的,另一块明镜水就收走了。

又坐了一会儿,翟风罗那边就因为有急事走了,装好书卷,匆匆道别过后就离开了这个院子。

夏天的时候她更喜欢待在院子里吹风,而不是在屋子里,许是明如渊吩咐过。玄玉楼给她准备的院子里就种着一棵绿树,郁郁葱葱的叶子,无花无果,她也不识得这是个什么树。

她低着头继续忙碌着她的雕工生涯,这时吹来了一阵风,风里带了沙,她拿袖子搓了搓,又凑到面前吹了吹,才勉强吹干净了。

绝好的一块玉料,被雕琢成了一个娃娃形状,是一个跳舞的舞女,骨骼纤瘦,玲珑有致,穿着飘逸的天衣,腰间坠着流苏,飘动在身侧,脚踏莲台,祥云傍身,梳着青螺髻,别着黑色的花朵,一切都是美的,可最该仔细雕琢的五官却是一片空白。

她趴在石桌上,将娃娃放在心口的位置,双目放空。

“在做什么?”

就像是风吹来的声音一样,明镜水坐起来,四周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现在既没有风,也没有聒噪的虫鸣,那么刚才她听到的是什么?幻觉吗?

“睡着了?”

这次她听清楚了,声音近的就像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话,明镜水打了个哆嗦,抬手捂住了耳朵,娇颜微愠:“翟欢,你来了就出来,装神弄鬼作甚?”

……

“侯爷,何故发笑?”

绣雨楼里,掌管北海水军的大将军玉祁刚一进门就看见宁华侯对着桌上的茶具傻笑。

翟风罗正了神色,说:“想起一件乐事,没把持住,不想让将军看了笑话,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玉祁爽朗一笑:“不碍事,我本就是个粗人,哪里还讲究那些有的没的,平日里我在军营里,那些兄弟都是直性子,爱说说,爱笑笑,本以为誉城的侯爷养尊处优,如今一看,实则也是个真性情的,我开心还来不及。”

翟风罗则是以一种怪异的性情看着玉祁的,玉祁,曾经是神界六君子之一,‘皎皎公子,耀世明珠。’,可见他以前那绝对是教养优秀的贵公子,天知道他走到今天这种糙汉地步都经历了些什么,冥天城不愧是冥天城,真是厉害。

那边明镜水把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可还是没能找到翟风罗,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起来。

明镜水不由脑洞大开,说:“翟欢,你莫不是变成了虫子来逗我了?”

翟风罗倒茶时候听见这么一句话,眉毛一挑,强忍着笑意,这种话其实真的算不得好话,说她是在骂他也不为过,可他现在心里不仅没有那么愤怒,反而还甜丝丝的,怕不是魔怔了……

“我现在远在城北绣雨楼与友人喝茶,如何变成虫子来逗你?”

得,捂着耳朵都不管用了,明镜水默默的抱住了柱子,说:“那你是怎么做到隔着这么远跟我说话的?”

就算现在见不到,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在害怕,莫非……她怕虫子?

翟风罗成功收集到了明大小姐的软肋,然后告诉她:“我与你的灵阵里是加了血的,作用自然不一般……正可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明姑娘。你说是不是啊?”

明镜水终于醒悟了自己刚才的豪迈举动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真是……

如今她与翟风罗心意相通,这么暧昧的事情怎么听都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