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黑色的那只问他:“因为它黑,所以它肯定叫小黑,对不对?”

别说...还真...猜对了。

陈言面色有些红,有些窘,弱弱的答道:“是..”

少女捂着嘴,眉眼漾满笑意,很是欢快,陈言看着她笑,自己莫名也被逗笑了,仔细想想他起的名字是挺好笑的。

文殊笑了一会,突然指了指后面的小楼:“我就住在那里,你明天来了到那里找我就行了。”

陈言突然道:“你是我大哥的人吗?”

文殊歪着头看他:“陈燃的人吗?嗯,不算是吧。”

“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是你大哥救了我。”

她的语气着实很平淡,好像说的是稀松平常的事,比如今天的晚饭吃了什么,味道如何,亦或是昨日做了些什么,高兴或是不大高兴之类的。

以至于陈言以为,她所谓的一些事,应该只是一些小事,于是自然的开口问她:“那你是同家里闹别扭了,不愿回去吗?”

文殊摇摇头,低垂着眉眼回答他:“我家里人...都死了。”

陈言愣祝

。。。

海城不算大,一点风吹草动都容易吹的家家户户皆知,更何况文家出的事,着实不是小事。

据说警署的警员去的时候,血流满了整个一楼的地板,他们连下脚的干净地方都没有。

文家老爷和老夫人几年前意外去世了,只剩下一双儿女,文海和文殊。

如今文海死了,文殊下落不明。

大伙暗地里都猜,那样一个姿容绝丽的女子落到歹徒手里,怕是比死还不如了。

这一夜陈言辗转反侧,一宿没睡着。

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便浮现出她面色黯淡,坐在轮椅上的场景。

他有一肚子疑问,但陈燃去了北地没回来,他连问都无人可问。

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的场景。

她面色暗淡的指着自己的腿,说她无法走路时,脸上还带着宽慰别人的笑。

。。。

文殊这一夜倒是睡得颇好,第二日醒来,陈燃已经回来了。

带回了两个人。

一个矮胖憨厚,叫徐坤城,另一个高壮一些,脸上有道烙痕,叫简十就。

这两人是文海的亲信,同文殊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

徐坤城八尺大男儿,眼眶说红就红了,望着文殊问:“文小姐,我大哥到底是被谁杀的?”

文殊摇摇头,声音有些黯然:“我不知道。”

徐坤城恨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我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查出来的。”

文殊没说话,心里冷笑。

报应,只是给活人一个安慰罢了。

她累于说这些话题,垂着头一副不大有精神的模样。

陈燃对简十就道:“把文氏的情况说一下。”

简十就点头道:“先生遇害之后,罗首义就接管了过去,明面上没什么动作,但是这一个月时间,换掉了几个人。”

文殊问:“什么人?”

“总经理徐航,秘书张延,还有四个普通员工。”

员工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在于徐航和张延,罗首义换这两个人说明他是不准备让文氏维持现状了,估计再过不了一个月,文氏的名字没变,但内里肯定是要姓罗了。

可文殊只能面带疑惑的看着简十就,天真的问他:“他,为什么要换这些人啊?”

简十就说的并不隐晦,但文殊却丝毫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两人不免有些失望,这样的文殊如何能和罗首义那只老狐狸斗?

陈燃目色冷然,若不是因为那份文件没有着落,他是不会怀疑文殊的,毕竟文海的事做的隐秘又干净,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可若文海死前把东西交给了她...

简十就已经给文殊解释了一遍,看她一点就通,心下好受了几分,觉得孺子可教。

在说到希望文殊马上就回去接管文氏的时候,文殊支支吾吾的拒绝了:“再过一段时间吧。”

简十就和徐坤城不好强迫她。

“为何还要再等?”两人离去后,陈燃掐灭手中的星火,一贯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漫不经心问道。

文殊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面带失落的回答:“我现在什么都不懂,你给我的那些书我也学的不怎么好,我怕我应付不来,想...再准备一段时间。”

这一番说辞,放在一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身上倒也合情合理,因为不谙世事,便觉得生意场如学堂一样,要做足了功课才有胜算,殊不知道这种时候,先机和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陈燃走后,文殊让小桃推她上楼练字,白纸铺在桌面许久,她执着笔略微出神。

她自然知道先机很重要,但她得故作不懂,好让陈燃相信,就算她真的接手文氏,也只能做一个听话的傀儡。

再者,现在她接了文氏,张景肯定会以身体为由“好心”的派人来相助她,那她才真的是失了先机。

她在纸上重重的写下几笔。

等。

再等等,等文氏被罗首义彻底搅乱,这样,她才有足够的时间,能在乱中找到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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