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呢?

又或者说,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文殊觉得,这是她所活时光里,遇到的最荒谬的事。

她这是,穿到了书中的世界了?

她很是艰难的想举起自己的右手,却发现她全身上下,除了眼珠能转,嘴巴能张,其它地方好像都使不上劲。

“我...动...不了。”

小桃忙安抚她:“您高烧了三天,期间什么都喂不进去,现在刚醒来虚弱的很,没力气是正常的。”

文殊略松了口气道:“麻烦,帮我我..抬.右手...”

小桃帮她抬起右手。

女子的手臂纤细洁白,若没有横七竖八的划痕,算得上是一截皓月玉璧,手臂内侧,有一枚暗青色的长圆胎记,如竹叶般。

杏眼泛起冷意,她有些嘲讽的扯开一丝笑,笑的十分颓然又无奈。

老话都说风水轮流转,她这再活一次也没见的多幸运埃

说来这位和她还有些渊源,同名又同姓,也因着这个缘故,她在看书的时候,对这个人物多留心了几分。

“文殊”幼时被绑,阴差阳错来到海城,遇上了她的养父母,养父母去世之后,她便和哥哥文海相依为命,本来一切越渐平顺,直到...

文海被杀。

这是个十分老套的故事,反派陈燃自导自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文殊”生性单纯,爱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如飞蛾扑火一般,将自己奉献了个干干净净。

但陈燃,实在是喂不熟的一匹恶狼。

没了利用价值后,他毫不犹豫,干脆利落的杀了文殊。

成为谁不好,成了书里头死的最惨的那位。

。。。

晚间,文殊尚在发呆,小桃开了房门,恭敬的对来人道:“家主请。”

这一次,文殊十分认真的打量他。

认真的瞧了之后,她发现这个人,确实如书中所写一般。

目色天生带着几分阴戾和淡漠,缀在那双如夜色浓重的眼眸里,如隔寒川,凉薄得很。

她垂下眼眸,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陈燃走近了些,问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

一旁的张景开口道:“杀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怕蓄谋已久,未免打草惊蛇,我们对外宣称的是文小姐你至今下落不明。”

张景至今想不通,她是如何杀死简宁,并那么精准的划破他的大动脉?

文殊并不知道他想的,她对人的大动脉没有研究,会划上那里完全是因为顺手,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张景又道:“明日文先生出殡,文小姐不能去。”

文殊面上一愣,眨了眨眼,浓黑眼睫染上星点湿意,颤颤巍巍的望向陈燃。

“我...哥哥在哪?”

“在文家。”张景道。

“我想..回去,再见他最..后一面。”她望向陈燃,声音柔柔糯糯,说完泪水便顺着眼角落下来。

这要求提的并不过分,陈燃想拘着她不过是想今后更好的控制她,并非不能让她见文海,他看了张景一眼,张景便立马会意,让小桃和着另外几位女佣进来,替文殊换了衣裳。

因为文殊额头上有伤,乌黑的长发只轻轻的别到耳后,这一番折腾,文殊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伤口。

左腿大骨断了,脚踝也裂了两处,据说左手手肘碎的最厉害,以至于她一动,最疼的也是那处。

她站不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一路上由人抬来抱去的,虽然别扭,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抱她的是个孩子,准确来说是个大孩子,长得高瘦,一张脸棱角未分,很是有几分稚气,文殊被他抱着,客气的道了好几声谢。

之于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文殊来说,一声谢算不得什么,可抱着她的男孩似乎有些惊讶,眉目间透着一些无措,抱着她的动作明显的又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