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殊,文文静静的,你就老是咋咋呼呼吵死人,你啊你...”说完伸手点了点罗香的脑门。

除去长子罗册,罗首义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女儿罗香,从小将她捧在手里,可以说是含着怕化了,举着怕摔了。

旁人家巴不得女儿能嫁个顶富贵或是权势滔天的,但罗首义却不,他一直亲自留意着海城里品行端正的青年才俊,想要给招一位贤婿进门,日后也好帮衬着罗册一些。

罗册和文殊的婚事,文海死前两家是口头应过的,但这一回,罗首义却是清楚的很。

两人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罗首义混迹商界几十年,极会审时度势,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万不能得罪,于是马上开宴请人,将陈燃和文殊都请到家里。

他给陈燃安排大位,亲自招待,一来是想同这位翰京来的亲近亲近关系,二来也想知道,陈燃是个什么想法。

才好叫他知道,这文氏他能不能要得。

谁知道,这一场大宴,最不省心的竟是自己的孩子,一儿一女,差点没把他气的当场发飙。

他让管家把罗香和三姨娘安排在最角落,并非无意,实则是用心良苦。

在他看来,翰京陈家于他们虽是高门大户,可他是万不想自己的女儿跟陈燃扯上关系。

那个男人,同人笑着眼里都满是寒气。

他虽爱钱爱权,却也更爱自己的女儿。

他隐晦的瞪了罗香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可罗香却视若不见。

她最开始中意的是陈言,她想着,若真能嫁进翰京陈家,那是何等的风光。可在见到陈燃之后,她突然改变了注意。

她想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

哪怕,她要和文殊共侍一夫。

晚间进餐的时候,罗香坐到了文殊旁边,文殊受伤的左手还不太能动,小桃便在她旁边伺候着。

文殊没什么胃口,只安静的喝面前那碗汤。

罗香一直缠着她说话,可惜文殊对陈燃的喜好一问三不知,只能面色认真的乱编一通,小桃在一旁听的暗笑不已,这文小姐忽悠起人来也是很有一套。

罗香心满意足的离开,文殊便对着那蛊汤发起呆。

罗家这对父女,一个不让,一个偏要,真是有意思。不过罗香也托大了些,陈燃这个人可以为权势不择手段,却对情爱女子这些东西淡薄的很,文殊那般都没能捂热陈燃的心,罗香想要靠着她罗家小姐的身份和热情去捂热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陈燃现在对罗首义客气,是他觉得那东西有可能在罗家。

“你这汤,喝了半个时辰了。”

文殊回过神,对上那双淡漠凉薄的眼睛。

她垂下眼睑,语气有些无奈道:“帮先生挡桃花,汤都凉了。”

陈燃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从经过的侍从手里拿过一份新菜,放到她面前。

”辛苦了。“

。。。

郭嫂准备去给花坛里的花苗浇水,冷不丁被花坛边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二少爷?”

陈言坐在花坛边,手里捧着一个小喷壶,他道:“我回来浇水。”

郭嫂望了一眼那些刚刚栽种的小花苗,一株株精神头十足的立在地里头,那是文殊和陈言前两日刚种的。

两人许是都不懂栽种,种的竟是朴英花,那种花虽是野长的花,但其实比家花还难养活。她知道这花种在这处绝对是活不了的,可栽花的人兴致勃勃,她又怎么忍心泼这冷水。

只在每天夜里,过来浇一浇花,看这花苗能不能多撑几日。

郭嫂知道有些话不是她们下人能说的,但她照顾陈言许多年,还是忍不住开口:“二少爷,可是在等文小姐?”

陈言倒也不隐瞒,点头:“恩。”

“可文小姐和大少爷...”

陈言打断她,面色可见的不悦:“郭嫂,外面的人不知道瞎说也就罢了,你就在这府里头照顾小殊,大哥和小殊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郭嫂微微鞠了身子,道:“二少爷说笑了,我们做下人的,确实是不大知道主人家的事情的,”

郭嫂当然知道,大少爷和文小姐没什么,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并非二少爷想的那么简单。

二少爷这些日子日日都来,看文小姐的眼神也愈发不同,郭嫂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二少爷年少便离家,在家主的庇护下所知其实甚少,若有一天,他知道了大少爷对文小姐所做的,只怕...会对家主有怨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