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衣物,而是来自于人体的各种器官。心脏,肝,肺甚至肠子,都被人整齐的挂在上面,不时滴下几滴鲜血。

而那屋子后面的,用于喂食的食槽内……

强忍住恶心,严锋摇了摇头,把曾经的这些场景再一次藏进了回忆中去。

无数个富有经验的老警员进进出出,垃圾桶内是无数的呕吐物——即便是经验再多的老警员,依旧忍受不住这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

而更绝望的是,他们很快发现,这是一起破不了的案件。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头发,皮屑,指纹或者鲜血,什么都没留下,哪怕是脚印,都是穿着特制的鞋套留下的。

它被命名为,云乡连环杀人魔。

事后,各种报告层出不穷,根据肉块和骨骼的分析,伤口来源于极其锋利的手术刀,剔骨刀等刀具切割而成,在离凶案现场十公里远的地下发现了被掩埋的各类刀具,却并没有发现那把手术刀。

随后,警方投入了大量的警力,上千的刑警涌入云乡市,几乎封锁了整座城市,地毯式地进行挨家挨户排查,终于发现了些许线索——一个名为许桓英的人近期搬离了这里,前往了乾山市。

于是很快,警方再次以打击器官贩卖团伙的理由进入乾山市,进行大排查,最终得出的结果是——许桓英的身份证是经人之手盗取伪造的,真正的许桓英五年前就已经死亡了,而这时,早已距离尸体被发现过去了三个月之久,而本来被人们所期待的警犬,也失效了——嫌疑人逃跑的过程中多次涉水,且多次在穿越树林的时候选择了上树移动,警犬根本无法定位树上的气味来判断嫌疑人到底是从树林的哪一个方向走出去的。

后来经过人调查,云乡杀人魔应当是通过不断地转站,不断地换车,且每一次中转都换一层身份,甚至中间还可能有搭乘出租车的路程,以此来蒙蔽所有人的调查,而当他们发现了许桓英的身份时,凶手早已宛若石沉大海一般,无处可寻。

最终,将近一年之久的调查得出的有用线索却少之又少,所有人对于云乡杀人魔的了解,仅仅只有拥有多重身份,二十出头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这两点。

后来过了很多年,无数人前仆后继,专案组的成员换了又换,各路专家不断辗转,无数条被后来发掘出的线索要么半路中断,要么就是云乡杀人魔为警方布下的干扰信息。

说来惭愧,忙活半天,竟然才只是做到能够发现“对方留下的干扰信息”这一点。

而那杀人魔仿佛消失了一般,身为一名连环杀手却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类似手段的案件,甚至有人怀疑,恶魔早已死在了路上。

如今,八年过去,一无所获。

但是如今,除了专案组之外,依旧有着无数心怀正义的警员搭上自己的一切精力,甚至冒着被降职的危险暗中调查,只为有一天,能够见证恶魔落网之时。

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相同之处在于,他们都是法律与正义的卫士。

严锋正是其中一个。

这些年来,他从来无法入睡,每一次的梦境都是一致的内容,他看见那恶魔的身影,看着它肆意践踏法律,疯狂屠戮生命,自己却怎么都追不上他,只能任由它消失在远方……

无能为力

但是,不论多么困难,不论多么绝望,他都会一刻不停地走下去,他的配枪永远都是上膛的状态,只为某一天与那恶魔的遭遇中,能够第一时间将其击毙!

那种恶魔无需审判,它本身的存在便足以污秽任何一处法庭。

而如今,又一条线索来到了他的手中,“一个较为女性化的年轻男子”,这本身仅仅只能当做某个小疑点来判断,甚至大多数经验不足的警察都可能忽略这一句话,但是对于某个追捕头狼八年的老猎人,一缕狼毛,便足以令他万分警惕。

若是因为某些小细节而放跑了击毙恶魔的机会,那么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严锋打开笔记,将这一点记录在案。

已经派遣手下去查了,相信不久之后,那名男子……

“严队,我……”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刘文宇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正当严锋想要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接受保护时,刘文宇却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另其激动万分的话:

“严队……那个男子……我可能知道是谁……”

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响起:“严队,王宏杰他去了白城县!”

看着两个警员,严队眼中闪过几分寒光。

“马上去车站调查,抽调几名警员跟我一同前往白城县,还有你,刘文宇,跟我一起去,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