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菲菲忧心自己丈夫的身子,难以咽下饭,夜里又翻来覆去睡不好觉,临近分娩时节,某一日突然腹痛不止,肚子里的孩子还未足月就生了下来。

“恭喜白夫人,是个女婴。”接生婆抱着皱巴巴的白繁送到白夫人面前。

白夫人厌恶地瞧了一眼,就让身旁的乳娘带了下去。

“赏。”

接生婆欢天喜地地接过赏钱,连白夫人那不悦的神色都被她无视了。

“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血流不止1一个奴婢慌慌张张从房里跑了出来。

“什么?1接生婆惊呼一声,赶紧将赏钱塞入怀里,向房里跑去。

“怎么回事?”白夫人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句。

“回夫人,少夫人生完孩子后,血崩了,怎么也止不住,将底下的褥子都染红了。”奴婢低头回禀道。

“哦?”白夫人反而有些高兴,她素来就不喜翟菲菲这人。

“夫人,是否要我去请一个郎中来?”奴婢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白夫人。

“嗯,去吧。”

白夫人气定神闲地坐在庭院里品茶,半盏茶后,那奴婢拽着一位郎中匆匆忙忙向翟菲菲分娩的房间跑去。

白萧昏睡了几日总算是醒了,刚睁眼就神色匆匆往这边跑来,大老远看到乳娘手里抱着一个襁褓婴儿。

“娘,这……这是我的孩子吗?”白萧激动不已。

“嗯,是个女儿。”白夫人轻轻颔首。

“女儿好啊,我喜欢女儿1白萧不知所措地围着襁褓乱转,想要抱一抱却不知从何下手。

“少爷,你就托着这儿……”乳娘小心将女婴放在他手里,仔细叮嘱了几句。

“娘,叫她……叫她白繁可好?”白萧抱着巴掌大的女儿爱不释手。

白夫人淡淡应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白萧自言自语对怀里的女儿说着,也不管她是否能听懂,念叨了半晌才想起自己的妻子。

“菲菲呢?”白萧左右环顾。

“少爷,少夫人还在房间里,刚刚有位奴婢说……说她血崩了……”乳娘细声细语回着。

白萧手一抖,怀里的女婴差点掉落在地,他慌忙将襁褓塞到乳娘怀里,急冲冲地向翟菲菲的房间跑去。

“少爷,不能进啊,会污了您的眼。”门口守着的奴婢拦住白萧。

“滚开,快点1白萧红着眼就要往里闯。

“少爷,不可以!不能进去1奴婢死死挡在房门口。

白萧的力气还不及一位女人大,撞了半天还是进不去房内,他喘了口粗气,对着房内大喊:“菲菲!菲菲1

“少爷……”这时从门帘后跑出来一位双手是血的奴婢。

“菲菲呢?菲菲她如何?”白萧隔着门口守着的奴婢对跑出来的那位急切大叫道。

“少夫人她……”那位奴婢用袖子抹了把浸湿的眼睛,“她……方才……断气了……”

“不可能!不可能!让我进去1白萧如癫如狂,一口咬上门口奴婢的手腕。

奴婢吃痛地抽回手,却叫白萧钻了个空子,白萧窜进了房内。

翟菲菲血崩而亡,死不瞑目,宛如厉鬼一般脸色铁青。白萧怔怔地抱住她的尸体,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的名字。

三月后,白萧也随其爱妻离开人世,死时神色淡然,没有一丝痛苦的迹象。自翟菲菲死后,白萧拒绝喝药,每日躺着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房顶,像个活死人一般。

白夫人哀痛不已,抱着白萧的尸首不肯撒手,不停地抚摸着白萧安静的面庞。

“儿啊,儿啊,母亲不该逼你……母亲错了……”

一夜之间,白夫人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白繁自记事起,再也没见过白府外的世界,她知道自己同祖母住在一个偌大的宅子里,但每每她提及自己的爹娘时,她的祖母总是狠狠剜一眼她,“你的爹娘……呵呵……都被你克死了……”

白府的男人都死光了,只留下白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她不懂生意上那些门路,这些年赔本赔的精光,又有白家的各个叔伯过来分一杯羹,最后只剩下这间宅子和几亩田地。

“祖母,繁儿可以出去看看吗?”白繁小心翼翼地问着。

白夫人正在庭院里浇花,身子一滞,转身将手里的水泼在了白繁头上,“出什么出,你个扫把星别去祸害别人了1

“对不起,祖母,繁儿错了。”白繁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白夫人自顾自地对着空气念叨了几句,抱起一盆花就离去了,对白繁视若无睹。

白繁在白府一呆就是七年,这七年间她从未踏出过白府半步,白夫人从不管她,府内其他下人也不敢同她说话,她只能经常对着白夫人种下的那些花草自言自语,每日大半时间都花在书房里,孜孜不倦地读着白萧留下的那些书籍。

这日白夫人祭拜回来,坐在庭院内默然不语,泪痕干,感伤难抑,白老爷、白萧先后离世,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还要养着不顺眼的孙女,实在是心烦意乱。

白繁正偷偷从书房溜出来,恰好被坐在庭院里的白夫人瞧见了,她一时怒火中烧,指着白繁的鼻子破口大骂:“扫把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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