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师傅的密信是防水的,我在河水里泡了那么久信上字迹依然清晰。流苏一口气看完了整封信,然后让我也看了一遍。

师傅在信上说,封印火岩口的阵法越来越松动了,他掐指一算怕是不出三个月这阵法就要自行破解了,火岩一旦爆发,大半个启国必将灰飞烟灭、生灵涂炭,所以让我们尽快在国师手上取得那物带上山。

“流苏,你知道国师被何人所杀吗?”看完信我便将其点燃烧了。

流苏摇摇头,“我正在查此事……而且国师贴身携带的那物也不见了……”

“你为何一直不给师傅回消息?”我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前一阵被一个姑娘困住了,等我脱困出来已过了好几日了。”流苏苦笑一声。

流苏看我一脸幸灾乐祸更加郁闷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师兄,陪我夜访一回国师府吧。”流苏一脸神秘地递给我一套夜行衣。

流苏与我借着夜色遁入楼顶,夜里带着些刺骨的凉意,冷得我一哆嗦。流苏在前方带路,我紧紧跟随,不出片刻便来到一个雅致精美的府邸旁。

“到了。”流苏轻轻说道。

我们俩趴在屋檐上方,观察着下方来回巡查的官兵。远远看到装有国师尸骨的棺椁还停在大堂正中央,大堂被布置成灵堂的样子,周围听不到一丝声响,十分诡异。

“国师的尸体为什么还不下葬?”我低声问他。

“听说是皇上让琅王调查国师的死因,琅王以没有抓到凶手为由不让下葬,”流苏悄声回答,“不过……我昨日抓到国师府上一位小厮,逼问了他,他说国师被杀那晚他看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

“面具?”

“那个人带着半边面具,面具的额头部分刻着一枚弯弯的月亮。”

“捧月教?1我脱口而出。

流苏点点头。

一个江湖中的邪教为何要暗杀启国的国师?国师向来只管国家运势之事,从来不过问朝廷和江湖中的事,而且国师性情温和、待人和善,应该不会轻易与他人结仇才是。

“师傅在信上说国师的房间内有个密室,他把密室的解阵之法告诉了我,去瞧瞧吧。”流苏先行一步,沿着墙边的阴影轻飘飘跳下。

躲过四处巡逻的官兵,我们俩悄悄潜入了国师府。国师平素喜节俭,府邸不是特别大,流苏带着我左绕右绕就到了国师的房间。

国师的房间已经被人翻过了,书本、典籍散落一地,就连国师摆在木柜里的收藏品也被翻得东倒西歪的。流苏脚踩在地板上的地砖上,脚尖前后左右滑动一阵,他身边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大口子。流苏对我示意了一个眼神,然后纵身一跃,从洞口跳了下去,我马上也跟着跳了下去。

刚一落地,就看到流苏正在挨个点亮灯光,定睛一看,我们正处在一个简陋的密室里,密室里摆满了各种金银珠宝,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忍不住咋舌,“看来这国师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埃”

流苏开始在四周翻找起来,那些闪闪发亮的财宝被他直接无视了。我也好奇地在这个洞里晃悠,从书架上随手拿起几本书翻了翻,大多居然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功功法。

“没找到那物,”流苏将洞里翻了个底朝天,无奈地摊手,“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

“莫非是那捧月教之人偷走了?”我试探性地问他。

“你去杀人会告诉人家是你杀的吗?”流苏随即吹灭了灯烛,沿着密室墙壁上的石块爬了上去,“走吧。”

“也对。”我自言自语道。

刚爬出洞口,洞口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好似刚刚没有任何人来过。

我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刚想迈步走出房间,流苏伸出手臂拦住了我。

“有人。”

话音刚落,从房间的暗处射出一排细如毛发的银针,来势汹汹。我与流苏默契地一合掌,两人借力分别往两侧躲去,银针齐刷刷地钉在了门板上。

趁暗处那人还没继续出手,流苏一掌往那人躲藏的地方扑去,从暗处翻滚出一个窈窕的身影。

一个穿着夜行衣、带着半边面具的女人狠狠接了流苏一掌,再细看那面具上的月亮符号十分显眼。流苏顺势与那个女人缠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