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见过长公子,少主。”

一声娇柔的女音从旁边传来,像清晨的山泉之水,冷冽清淡,却又暗藏丝丝妩媚。

楚妗一身青裙,娇娇柔柔站在旁边,手中拎着一个小巧的食盒,她一双白皙的手搭在上面,十分赏心悦目。

可她,却令司青裴和月猗,都微微蹙起眉梢。

未等两人有何言词,一道乌影便从天而降,由小变大,狠狠地砸在地面之上,烟尘散去,露出一方巨坑,和一袭冽冽如风的朱衣。

楚妗微微捂嘴,以防惊呼出声。

月猗冷冷地横视过楚妗一眼,仿佛在责怪她大惊小怪。

可那一眼对楚妗而言,却已变换过味道,她于袖底紧握双手,好似用劲极大。

下一刻,朗笑声阵阵袭耳,“司月猗,快来认输。”

月猗浅浅挑眉,抱臂而立,唇角勾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白叶,你还真对得起你的名字。”

白叶见状,自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跟我打的赌,究竟还做不做数?”

“打赌?”月猗适当地流露出一分不解,“我何时和你打过赌?”

白叶登时被她激出火气,一张俊脸略扭曲几分,“司~月~月。”

下一刻,一道细微的赤芒倏地擦过腕下,带来丝丝痒意,月猗轻轻眯眸,瞳孔深处翻过几分沉吟。

少顷,她侧眸看向白叶,唇角上扬出一抹笑容,仿佛在笑看一只蠢兔上钩,“想和我打赌也不是可能的事,不过……”

玉颌微扬,眉梢间顿时流露出七分的倨傲,她轻挥一下手中的书信,“宛城来信,言城中突现一只猛禽,专抓少女,挖心食血,现在,就赌我和你,谁先把那只猛禽抓到手,输了的人……”

言犹未尽,话留半分,如同一把小勾直抓人心。

“赌就赌。”白叶立即豪爽地应声,神情傲娇,得意扬扬地轻挥动一下手中的玄鞭。

月猗见状,眸底的笑意更见玩味。

司青裴则微微含笑摇首,对她的恶趣味不可置否。

七天后,宛城。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

蓝云之下,林立着数百栋红墙灰瓦,街巷其中的小摊之上,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街买卖。

一时之间,热闹与繁华,瞬间扑面而来。

淡淡的热气徐徐腾空,耳边,是人们不时出口的交谈声,月猗慢慢吹开杯面上的茶叶,轻口咽下。

下一刻,一道儒蓝的俊秀身形却吸引去她的注意力,她浅浅眯眸,足尖一跃,随几声碰撞的叮当之音,她已稳稳地落在平地。

“涿玉君。”

她开口,扬声去唤前方之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人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几分,可旋即像是又觉得自己太过失礼一般,转身面对于她。

幽兰一闪而过,尽是端方之姿,“司姑娘。”

月猗装作看不见傅泠崖刚才之举,极快地接近他,侬丽的面容之上,徐徐露出一丝戏谑,“涿玉君似是不太想看见于吾。”

言词凿凿,掺有一份委屈之意。

傅泠崖淡唇微合,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按捺下心底浅浅的烦意,清冷自持,“司姑娘。”

月猗并非蠢笨之人,自是看出了傅泠崖此刻的心情,她收敛回调笑的心思,神色变肃,颇有一阁少主的风华,“不知涿玉君可有看出此城的不妥之处。”

听言。

傅泠崖则微微拧眉,“司姑娘此话,何解?”

月猗调皮地闭眸一笑,伸出食指横于唇角,“秘密。”

话罢,她便当先迈步,墨红的裙角翩翩掠过人群,如同一抹寒梅悄然而飞远。

傅泠崖的心一动,如同被一片羽毛轻轻拂过。

幽幽的酒香自某处传鼻,月猗鼻尖微动,心下陡然生出一股喜悦。

她负手踮脚,寻味找香。

远山的郊外,茵绿起起伏伏,水波粼粼,一处庐屋,便在此景中闯入华裳的眼底,留下几许颜色。

篱笆围栏旁,隐约伸出几株花枝,迎风招展,令人怜爱不已。

“远客已到,拂衣,备酒。”

一声清妩的女音缓缓传出屋外,令月猗不觉稍挑秀眉,心下泛出趣味。

一张长桌,两团矮凳,极为简单的摆设,却透出一股不一样的素雅,和艳色。

月猗丝毫不见外地落座,拿过桌上摆放的酒壶,轻轻一晃,发出阵阵清脆、来回碰撞的声音。

酒壶用竹藤缠绕,敦实可爱,隔着封泥就能闻到酒香。

她慢慢凑近瓶边,浓郁的酒香随之袭鼻,引得人腹中的馋虫大动。

微淡灯火下,月猗的眼波清湛,泛出潋滟,格外妩媚。

轻笑声一闪而过。

月猗不由侧眸。

只见,一双凤眸转瞬而来,灯光将她的侧脸映得极为清冽,犹如冷玉荧芒,“你爱酒,却并不嗜酒,为何?”

月猗心中微颤一下,涣入眸底,化为一道涟漪,“酒不醉人,人自醉。”

随话落,一双纤白的指尖徐徐摸索上月猗的脸颊,力道不轻不徐,令人生出一种被疼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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