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东山回首一看,只见一人来得好快,他皂色长袍,头戴四方形帽子,耳边插一根孔雀毛,举一面旗幡,正是铁血快捕“徐青天”徐均平。肖东山右手按刀,身怀戒备,道:“何事追我?”徐均平走近一看,道:“原来是你这小子!上次搞个鬼样子,今日倒像人了!且通上名号。”肖东山暗道:“这人果然名不虚传,有些眼力,竟还记得我!”口中答道:“在下肖东山。”徐均平道:“那就是你了,有人向替天行道的我举报你杀人藏尸,可有此事?”肖东山道:“绝无杀人,只是赶路。”徐均平往大路上一站,旗幡一展,已挡住肖东山正面。徐均平身量高,低头望肖东山肩上一看,道:“好贼子,果然是杀了人,肩上还有血迹!早看你形迹可疑,说!是不是杀了你拐来的那个孩子!”肖东山只得装着轻松,讪笑道:“误会,误会。上次那孩子是我小弟,绝不是拐带的!这是鸟血,不是人血,有一只恶鸟啄我眼,被我一刀砍了。”徐均平哪里信?道:“小子耍我!鸟见人早飞跑还来不及,哪有胆啄人眼,分明是你杀了人,却编个蠢话来骗我!我徐均平最是明察秋毫,岂是你这笨贼能糊弄的!”肖东山只得作出诚恳模样,道:“确是鸟血,那不是一般的鸟,是个训练过的猎鹰,凶恶的很呢!大人是神捕,可细细辨认血迹!”徐均平凑近一看,道:“是鸟血还是人血,这世上除了‘血乌鸦’杜前辈,再无人能辨!你故意这么说,是欺我不能辨认吗?”说着抓向肖东山手腕。

肖东山急忙后退,避开这一抓,道:“且住手!既然你说有位‘血乌鸦’杜前辈可以辨认,请他一看,不就明了?”徐均平冷笑道:“杜前辈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岂是你小子说请就请的,今日之事休要心存侥幸,快快老实交代,杀了何人,尸首何处,不然休怪我动刑!”说着旗幡一展,往肖东山脸上就戳。肖东山又被逼退一步,只得拔刀相抗。徐均平旗幡神出鬼没,只往要害处招呼,肖东山凝气定神,卖力招架,他观察徐均平出招,旗幡出时,遮住了视线,就算有了破绽,又哪里看得到!肖东山越战越心惊,知道毫无取胜的机会。徐均平成竹在胸,也不抢攻,只是把肖东山罩在旗下,等待肖东山露出大破绽。

肖东山使出一招“阳春白雪”,挡住门面,抢攻徐均平下路无旗幡遮盖处,这一招是那日和杨洋演示过的,杨洋说过“你的改法和我的其实是一样的,不过你的变招多在下路,我的多在上路,并无优劣之别”,这招果然精妙,把徐均平逼退一个身位,肖东山借机跳开,道:“且住!我有话说。”

徐均平冷笑道:“你又有何谎言要讲?”

肖东山道:“我肚子饿了,没有力气,打你不过。你不相信这是鸟血,我带你去杀鸟处一看不就知道了,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徐均平想了想,道:“陪你去又何妨!倘若你是戏弄我,就休怪我下手再不容情。”肖东山道:“看了鸟的血色与我身上相合,你还要赔我一顿好酒好饭!”徐均平道:“鸟在何处?”肖东山道:“不远,胆大就随我来。”

二人就往回走,徐均平紧紧跟着肖东山,握着旗幡,以旗杆指着肖东山,一路冷笑。肖东山为表无辜无愧,收了刀,只顾走路。这会儿肖东山已弄清了路,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昨夜歇息之处,只见昨夜薪火处,树枝、树桩依旧。肖东山暗暗用眼打量一下三九的坟墓,已被大雪完整覆盖,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堆,一点都不显眼,肖东山心里祈祷:“三九的坟墓千万不要被这凶汉发现了,不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人夹杂不清,偏生自己打不过,还是小心为妙!”

徐均平一边四处察看,一边盯着肖东山,生怕他跑了。

“就是这里?”徐均平用鼻子使劲嗅了嗅气味。

“不错,我就在这里杀的鸟!”肖东山来到树下,想找到昨日猎鹰从空中掉下来的地方。

“怎么有香味?”徐均平道。

肖东山闻了闻,果然有一点细微幽香,心中暗道:“这凶汉自诩神捕,大惊小怪,自以为是!”说道:“树枝都有油脂,烧了自然有点香味!”

徐均平道:“哼!我看有些蹊跷,明明有人的脚印!小子埋伏了人,想害我不成!天地有正气,我徐均平专杀宵小之徒,岂是你等鼠辈可以算计的!”

肖东山笑道:“徐青天太过于小心了,哪里有什么埋伏!喏喏喏,我昨日把鸟埋在这里,挖出来给你看就是!”说着,走到昨日埋鸟处用刀挖起来。刀一触地,只觉地面松软异常,也不费力,一下挑起一大把土。肖东山挖了两挖,刀上挑起人的毛发来,肖东山吃了一惊,不敢接着挖。

徐均平看在眼里,用旗杆往地上几戳,一个人头渐渐露出来。徐均平用旗杆拨开土,抓住人头的头发,一把把人头提起来,肖东山一看,“啊”的一声叫出来,人头的后脑勺上一块杯口大的紫癜。那人头被徐均平提着在空中慢慢一旋,肖东山把面目看得真切。

正是翟彪的人头。

“你还有何话说!”徐均平怒目圆睁,震天价一声大吼。肖东山大骇,连退数步,道:“我实不知为何鸟儿尸体变成了人头!此必有人陷害于我。”徐均平先前逼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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