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阳蜷缩在地上,因为头磕到了椅脚,他的额头上有一块明显的红印,时不时传来钝痛,眼前黑白交替。

霍其深蹲下身抬起他的下巴,晏阳晃了晃脑袋,“松开。”

霍其深低声道:“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晏阳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手,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靠在身后的桌上。

“霍其深,你明明就有未婚夫为什么要招惹我?”

“你和他在一起四年了,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晏阳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嘴唇嚅动着一句又一句的质问脱口而出。

“我最恶心的就是小三了,是你让我变成了我最厌恶的人。”

他咬紧牙关,尝到了来自喉咙深处的苦涩味,像是咽了块黄莲在那堵住一样。

“恶心你也该受着。”霍其深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薄凉到像是要把人给冻住。

“我是和苏鸣交往了四年,也会和他结婚,可跟他结婚和包养你又有什么关系在?他一个做正室的都能忍受,换你做小三情人的反倒不能接受了?”

婚姻和感情在他那儿从来不沾边,他有感情洁癖却没有婚姻洁癖,

说白点,和苏鸣结婚只是搭伙过日子,不会对他产生感情更不会发生点什么。

而晏阳,他对他有欲望有不可描述的感情,晏阳的身心都必须属于他,容不得他出轨,即使是精神也不行。

晏阳已经被霍其深的三观给震碎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一个人能把出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霍其深,我是个人啊,我也有自尊有骄傲,我也想好好活下去。”

“难道就因为我这张脸这副身体,我就天生该活在淤泥里任你践踏!”

晏阳咬住嘴唇,一个男人,时不时的掉眼泪太掉价了,可这一刻晏阳根本就控住不住自己。

太痛苦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体好疼,无关那些外伤,而是心脏此刻痛得厉害,仿佛一只手用力攥碎了一样。

他真的后悔遇到霍其深。

如果一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他绝对不会回家,听从父亲的意思在酒店里举办生日宴。

就因为长着这样一张脸弹钢琴,霍其深毁掉了他的下半生。

他有太多的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人们常说,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从上面跌落也没想着回去做人上人,可这世间的疾苦照样没有放过他。

晏阳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要害他家破人亡。

他不知道他都这么委曲求了,为什么霍其深还要这么去践踏他?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罢休。

“霍其深,你是不是很恨我?”只有恨,才会将一个人的半生折断困于这囚牢中。

霍其深蹲在他面前,脸色平淡,眸光微敛:“我不恨你,只是不喜欢你曾经那副娇纵的少爷样,晏阳你知不知道你其实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

说着,霍其深淡淡地舒了口气,他像是没看到晏阳的抗拒,伸出长臂抱住晏阳颤抖的身躯,像摸狗一样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徐徐道:“现在好了,你不娇纵了,已经越来越符合我喜欢的模样了。”

晏阳抱住头颤抖着,他的眼泪不断的掉下来,心就像化成水没了一样,空唠唠的。

他想到了从前种种,他也喜欢过霍其深。

当初的喜欢与现在的恨,成为了剧烈的反差,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力,终于打垮了晏阳。

霍其深稍稍一用力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晏阳在他怀里挣扎几下,被他用力拢紧抱回了卧室床上。

他的嘴唇已经咬出血了,身上也是痕迹,原本精致的脸上被泪水沾满,额头还肿了一块,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霍其深轻叹了一声,道:“你要是多听话,我就对你好一点。”

晏阳闭着眼把脸埋在被褥里,要怎样才算听话?他这个人最学不会的就是听话了,就拿霍其深之前说过的话来讲,他的字典里就没听话这两个字。

霍其深不让他去学校,那他就自学,他不信他真的能关得了他一辈子。

这一年去不了大学,他还有明年,明年过了还有后年,过了上大学的年纪他还有成考。

人的希望总是无限的,只要不曾放弃。

.......

这次过后,晏阳乖了不少,没再练琴也没再给楚清联系。

可越是这样越让霍其深觉得无法掌控,就像水一样。

管家自那次后忽然就觉得晏阳有些可怜,他和张嫂说了两句,大抵意思是看人可怜以后还是对他客气点。

张嫂不以为然,“可怜,那是他活该,谁不去招惹偏偏要招惹霍少,也不看霍少是他招惹得了的吗?不自量力,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管家却不这样想,晏阳被拿捏的死死的,说他主动招惹霍其深,可他得到了什么?

无非住在了这栋看起来还不错的别墅里,虽然吃穿不愁,可要自由没自由,要金钱没金钱,还时不时地挨揍。

像晏阳这样的,跟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晏阳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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