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阳侧躺着睡的,等醒来后发现窗外的天已经暗下来了,他这一觉睡得头晕眼涨,饥肠辘辘,捏着眉心闷闷地想:一直在这里呆着只怕饿死了也没人知道。

晏阳伸出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想看时间,摸索半天没摸到,转了个身,竟然看到霍其深。

霍其深手里拿着他的手机,教课视频还在播放,房间里很安静,显得外放的声音格外大声。

晏阳对于霍其深带着骨子里的恐惧,这会儿看到他瞬间清醒,背脊发寒。

霍其深坐在阴影里,看不清什么表情,他指骨修长,拇指正慢悠悠的在屏幕上滑动。

片刻后声音戛然而止。

霍其深放下手机抬头,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去上学?”

“我大学还有一年。”

霍其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手机随手放在桌面上,问了句:“你有钱吗?”

据他所知,晏阳上的是所艺术大学,学费高到可怕,开支也是笔不少的费用。

他连他妈死了都是借钱埋的,怎么可能还有其他钱去上大学。

而且,晏阳现在还是他的情人,该做的是好好服侍他,要去念书简直是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霍其深问这话时眼光深邃犀利,侧面看来轮廓棱角尤为立体分明,平日里不动声色时便有种不怒自威的威慑力,稍微严肃起来,更是给整个人的气质增添一股杀伐萧肃的感觉。

晏阳怕引火烧身,但对于大学他必须去。

“学校给我免学费了。”他是优等生,拿奖拿到手软,就算破产没了那层关系了,学校也是不会放弃他的。

毕竟看人看未来,而不是局限于现在。

至于生活费,他可以找人借,但这些他不想和霍其深说。

“还去什么学校,你觉得像你这种人读书还有用吗?”

晏阳呼吸乱了一瞬,将紊乱的呼吸给压下去后,他倔着脾气质问道:“我是哪种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去学校?”

霍其深笑了,慢条斯理的走上过来坐在晏阳身边:“父亲是个劳改犯,而你是个靠卖身的情人,无论是家庭还是说你的身份,你觉得像你这种人学校会要你吗?”

“既然做了我的情人就好好做,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与其浪费时间看那些枯燥的视频,还不如找部“动作片”好好练习一下你的活儿,做好本质工作。”

晏阳没有听后半段,他的部意识都集中在上半句。

——你认为像你这种人学校还会要你吗?

如果他现在的处境让学校知道了,即使他的老师再看重他,也受不了学校给的压力。

毕竟谁会要一个品行不端正,如同街边站台卖身的学生。

晏阳僵硬的看向他,只觉得四肢乏力,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他紧咬着牙,手指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霍其深看着他双眼泛红的样子,压低声音问:“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嗯?”

晏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不委屈。”

晏阳可以说很识相了,这种识相是从以往血泪中总结出来的,一旦确定自己处于弱势无法反抗时,立刻示弱。

男人一般都吃这套,霍其深也不例外。

晏阳的服软,会让霍其深莫名升起一股亢奋。

霍其深拍了拍他的脸颊,声音有些哑:“不委屈就好,反正你委屈也只能受着。”

晏阳像是被打了一拳,鼻尖酸意弥漫,偏偏在这样的气氛下,肚子不适宜的叫了两声。

霍其深放开他,摩挲了一下指腹,沾了些他脸颊上的冷汗,扯了张纸巾边擦边说:“今天中午是不是没吃饭?”

“.......”

晏阳点了下头,嚅动唇瓣解释道:“睡着了就错过午饭了。”

“以后可不能这样,饭得好好吃,没吃饱干你两下就晕了,都不尽兴。”

晏阳心里躁的厉害,他睡眠质量一向很差,稍稍有点动静就会醒,如果不是家里那两人闷声串通一气没叫他,他至于错过饭点吗?

晏阳有轻微的胃病,饿了一顿胃有些难受。

霍其深说的什么他就当屁给放了。

人在别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如今的地位说好听点就是个暖床的,身份低贱,阴沟里的虫,要想比,还真比不上家里的管家和佣人。

一颗毒芽嵌进胸口里蔓延增长,疼的紧缩,到最后,晏阳咳了两声,还是讨好的应道:“我知道了。”

霍其深带着晏阳下楼吃饭,帮佣早就做好了一桌,霍其深来这儿时,饭菜都要比平时丰盛几倍。

霍其深亲手给晏阳盛了一碗汤让他喝,看他喝完后就给他夹菜,夹的是他爱吃的。

他有胃病,晚餐不能吃太多,不然晚上睡觉睡不好会胃胀。

而且他也怕霍其深压着他做,肚子发胀,被人一压指不定会呕出来。

吐是小事,就担心吐到霍其深身上,按照霍其深偏激的思想,肯定会以为他是在恶心他。

“吃这么少?”见他放下筷子霍其深调侃道,“你是猫吗?两口就吃饱了。”

晏阳垂着眼眸说:“胃有些不舒服,不能吃太多。”

霍其深想到了什么,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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