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其深第一次遇到晏阳,是在他十八岁的生日宴上。

晏家是房产大亨,一家独大,垄断了国房产市场。

作为首富之子,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成年生日举办在e市最豪华的酒店里。

小少爷从小弹钢琴,霍其深到酒店时,他正在舞台上弹琴,一身笔挺的白色燕尾服显得腰肢纤细,背脊挺直。

柔顺的头发覆盖着光洁的额头,脸颊一片粉嫩,连指尖上都泛着细腻的粉。

如同一个发光体,不需要一言一语,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霍其深感觉自己的心躁动得厉害,整个魂都要飞到舞台上。

当晏阳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后,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晏阳从椅子上站起,年仅十八岁的他,即便少年的稚气没褪尽,但依旧不见半点生涩,他很俊美。

似乎是觉察到了那道异常炙热的目光,晏阳朝着霍其深的方向瞟了一眼,不管过多久霍其深都记得,那一眼是何等的轻蔑,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张狂。

一瞬间的惊艳,叫他口干舌燥。

霍其深头次升起了强烈的欲望,他甚至想当场把晏阳给按到钢琴板上......

没遇到晏阳前,霍其深一度认为他是个性冷淡,他有未婚夫,却从没想过会和他发生点什么。

因为一旦涉及到肢体上的“深入”触碰,他就犯恶心。

霍其深甚至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帕拉图式恋爱的准备。

可是现在,突如其来的躁动在人性的边缘上欲火焚烧,霍其深深吸了口气,把目光转移到其他方向。

来日方长,他不急这一会儿,等晏家落魄了,他就把这小少爷收拾到床上去。

这一等,等了两年,终于等来了晏家出事。

.........

晏氏集团工地,三十多层的楼一夜倒塌,死了十几个人。

豆.腐渣工程害死十几条人命,晏父被捕以后不是死刑就是把牢底给坐穿。

晏阳一下子从云端之上的富家子,成了人人都能踩一脚的罪犯的儿子。

晏家家产被没收拿去偿命还钱,晏阳和他妈搬进了不到六十平方靠近火葬场的破楼里。

死者家属也不知道从哪知道的地址,一伙人聚到家门口,对着母子俩动手辱骂,嚷着赔钱偿命。

晏母性子傲,富贵了大半辈子,陡然家道中落,又遇欺辱,她一个久居家中的妇人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落差。

在晏阳去看守所看望晏父时,吞了安眠药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了。

晏阳回到家开门,不到六十平方的屋子里充满了血腥味儿,极度的恐慌宛如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跑向卫生间,身体突然像被点穴了一样一动不动,双目呆滞的看着眼前一幕。

晏母穿着睡衣躺在浴缸里,手垂浮在水中,手腕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血液不断从那儿蔓延扩散到整个浴缸,将里面的水染成了红色。

而地上还有一盒空瓶的安眠药。

“妈。”晏阳张着嘴,艰难吐出一声,随后神经质的抽.动了嘴角,“我是在做梦吧.....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晏阳蓦地抬起手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后知后觉的疼痛,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静默的空间,一瞬间沉寂的可怕,一触即发的空气里,一种轰然崩塌后的黑色绝望在顷刻间将人包围。

晏阳膝盖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他颤抖的伸出手去捂母亲手腕,冰冷的体温,已经不是活人该有的体温。

五厘米长的伤口还在渗血,晏阳无论怎么捂也捂不止。

晏阳将晏母抱出浴缸时,她已经没了心跳和呼吸。

可他还是打了急救电话,医生赶过来,最后判断结果死亡,无生命迹象。

短短一句话如同巨雷打在晏阳头上。

晏阳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医生,脆弱的祈求他能给他一句话安慰。

医生摇了摇头,离开时扔下一句话:“节哀顺便,尽快联系墓地。”现在六月炎夏,尸.体放久了是会臭的。

晏阳没有说话,他那张脸像被冻住一样,僵硬而颤冷,他只是跪在他妈面前,用手紧紧地抱住她。

几个医生护士叹了口气相继离开了。

晏阳看着晏母无名指上被血染红的戒指。

晏阳记得父亲说过,这枚戒指是他打工赚到的第一份钱买的。放到现在并不值钱,可母亲却戴到死都没取下。

“妈,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等爸爸回来的吗?”

晏阳的瞳孔漂浮不定,最后一点一点裂开,濒临崩溃,哽咽道:“我还没来得及孝敬您......”

从下午到天黑再到天亮,晏阳守着他妈,原本闷热的天此时变得跟寒冬腊月一般,冻得让人人失去神志。

........

失去亲人的晏阳正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在得知晏母死的第一时间,霍其深带着一张银行卡找上门来。

“只要你跟了我,我就帮你解决一切。”一句话定局了两人的关系,包养和被包养。

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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