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本能的对霍其深感到恐惧,一看到他,他就不由想到宋一帆。

霍其深见这傻子满眼惊恐地盯着他,冷笑了一声,就这么个胆小如鼠的人也敢抱他的人。

他目光往下一移,看到楚清那双跟晏阳一样好看的手。

楚清人胆子小,感受到危险拔腿就跑,没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霍其深嗤笑一声,低头给苏鸣发了个短信,问他在哪。

.......

卫生间里的晏阳,丝毫没有发现门已经锁住了。

他吐过后,扯了截纸巾擦嘴,冲干净马桶,然后又摸黑出去,蹲到窗台下拿着纸巾一点一点擦干净。

卫生间里太黑了,他只能靠着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摸索。

擦了十分钟,手机振动了一下,显示电量不足。

这点电最长只能维持一小时,外面还有吵闹声,夜里微凉的风吹进来,他心里木木的。

呕吐过身体有些虚弱,他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晏阳坐在角落里,抱住自己的身体,眼皮一点点地耷下去。

闭眼前他还在警告自己,只能小憩不能睡熟,可这一闭眼就再难睁开眼了。

身体和心理都不堪重负,晏阳闭眼是梦,这梦就像是他人生的走马灯,每一个场景都真实得恍如昨日。

从前那些美好的日子好像完被剥离,他看的见的只剩痛苦。

比如,家里忽然闯进来一群警察将父亲带走,公司股市下滑最后破产。

家底被没收拿去还债,他和母亲从别墅搬进了火葬场旁一栋破旧的公寓里,还没安静两天又来了一群人嚷着偿命,给了母亲一耳光,将家里才买的锅碗瓢盆往地上砸。

之后,就是母亲割腕自杀,躺在是血水的浴缸里,面色苍白如纸,就这样没了气息。

他抱着冰冷的尸.体,守了一天一夜。

家庭忽然变故,母亲还要下葬,他弯着腰去借钱,最后捧着几千块钱才把母亲送去火葬场。

母亲的骨灰送出来后,他买了个漂亮的瓷瓶装进去,他想着:母亲生前最爱美,死后也该漂亮着。

他又梦见父亲被判死刑那天,他跪在滂沱大雨里求霍其深,男人嘴角带着冰冷的笑,像是把他当做了垃圾,要他跪在垃圾桶边。

他一直跪着,跪到两腿发软,周围的路人回头看他,目光犀利,甚至还有些人走到他面前拍照,他羞愧的低下头,难堪至极。

再后来,他被霍其深带去了酒店,按在了钢琴上,黑色的反光板里照射出他的脸,一副被玩坏没了生息的样子。

那样的羞耻,让他几欲求死。

睁开眼时,晏阳心绪恍然,仿佛还沉浸在梦里,准确说,应该是沉浸在过去里,差点出不来。

他适应着眼前的黑暗,等眼睛能视物了,思维也重回正轨,情绪冗杂,如鲠在喉。

晏阳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他居然在厕所里睡了整整一小时,手机电量不足,只剩下一条红边,看来是要关机了。

喉咙像被一把火熏干了水分,塞进一把干砂,磨得他又涩又痛,晏阳吐出一口热气后脑勺抵在身后的墙上,他知道自己发烧了,眼睛和呼吸无一不烫,嘴唇干得起皮。

坐了半晌,晏阳强撑着身子起来,脚步虚浮的往窗户走去,刚到窗边,一股冷风夹杂着湿气扑面而来,外面下雨了。

这会儿下雨楼下已经没几个人了,也正是他出去的时候。

晏阳转身走到门前,握住门把往下压,没打开。

晏阳顿时发现不对劲,手上使大了劲儿,整个门被摇的哐哐作响,可门依旧关的死死的。

晏阳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外面的人反锁在这里面了,要想打开,只能让人拿钥匙来。

晏阳又急又恨,门打不开,他就要在这儿待上一整晚。

等到明天出去,他这幅狼狈样肯定会被很多人看到,指不定学校论坛里又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晏阳拍打着卫生间门,扯着嗓子大喊道:“有人吗?我被关在里面了,开门啊!”

空档的卫生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外面风雨交加,雨势凶猛,豆大的雨点落在窗沿上发出嗒嗒响。

晃动的窗户,一扇扇阴森的厕所门,外面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劈下,亮光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卫生间。

平日里再正常不过卫生间,此时竟显得如此恐怖。

镜子里还有晃动的光影,晏阳打了个激灵,继续拍打着门,此时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哽咽声从鼻子里溢出来。

“开门啊,有没有人,开门!”

又是一道闪电伴随巨雷落下,咔嚓一声仿佛要撕碎整片天空。

“啊!”晏阳发出一声尖叫,捂住双耳蜷缩在地上。

大脑里开始浮现出母亲死时的模样,那淌在地上的鲜血仿佛永无休止,延到遍地都是。

四面白墙,他像是回到了,那间充满血腥的浴室里。

漆黑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人在恐惧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想着隐在黑暗中的猛兽能将人一口吞没,想着天花板上会伸下一只手,怕自己一不小心摸到什么。

他不敢动弹,只能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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