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不定的灯色下,白少华青丝微散在狐裘里,狐裘半边滑落到臂弯上,欲掉不掉,凌乱的袖口里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腕。

他微抬着下巴以免刀刃割伤脖颈,半片面容被照得微微暖亮,灯下显得愈发朱唇皓齿。

灯辉潋滟,明明黯黯的光像都被他额间细细的朱砂敛去。否则为何,那抹朱砂那样灼目,凝得殷红。

陈清川垂眸,凝视白少华的面容,肤白眉黛,干净得明朗,真是好一幅白皙的美人面。

“你这几晚……”白少华皱了皱眉,“一直在我隔壁这院子?”

白少华语气冷定,口吻像要教导他。

陈清川握剑的手微紧了一下。

他确实背地里搬到了白少华的隔壁院,这几晚确实都在这里——像暗中窥伺的狼,窥伺着白少华。

以下犯上的是他。

残念不断的是他。

占有欲作祟的是他。

偏执到病态的还是他。

陈清川喉结微动,低声喃喃:“白少华……”

白少华却眼中亮起猝然的光,忍不住抿唇轻笑:“小师弟,师兄就知道你还喜欢柳乔吟。其实你啊,还记得这是她借宿过的院子对不对?”

白少华像绝渡逢舟,像在深渊里待了数日的人终于见到光,像错乱的候鸟又找回了正确的轨迹。

他脸颊上微露出一个梨涡,盛着亮澄澄的烛光,干净貌美却毫不自知。

“师兄都能理解的啊,你要是喜欢柳姑娘就上京找她,你我还像原来一样,还做师兄弟……”

陈清川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口中轻“噗”一声呕了血,唇角蜿蜒下一缕血迹。

陈清川一手垂下剑,一手按着心口,垂下眼睛,脸色苍白,虚弱地踉跄了两步。

白少华吓了一跳,及时一把扶住他:“你……”

陈清川侧着头,驯服得像一匹默默舔舐伤口的狼,抿着唇角自哀了片刻,眼睫轻轻颤动,放低声音:“许是情蛊反噬,你不必在意我,要走便走吧。”

向来意气执着的少年这副样子,此时看起来竟有点让人可怜。

白少华微微蜷缩起指节,抬手用指腹擦去他嘴角的血,诚恳地问:“如何帮你?”

白少华指尖微凉,手指莹白细腻,轻抹过他嘴角的触感像被放大了数十倍,好软,让他被碰到的那处皮肤立刻热了起来。

陈清川的嗓子几乎是立即就哑了,喉结微微动了动。

他轻轻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嗓子,哑声说:“……帮我逼出。”

白少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清亮的眼睛又黯然了:“非要……这样?”

陈清川垂着眼睛,撇开头:“你不愿意也就罢了。”

屋内寂静,窗前的烛火“噼啪”溅出星火,热烫的烛泪顺着烛台淌落。

“……我愿意啊。”白少华带着鼻音轻轻喃喃,“该愿意的。”

抓着衣襟的手指失去了力度,狐裘从他的肩上滑落下来。

他身上只剩了一件单薄的雪白亵衣,眼眸泛着一圈酡红,脸色苍白如纸,沁着凉意的身子微微发颤。

陈清川站着,白少华却缓缓跪了下去。

白少华慢慢地伸手指尖微抖,陈清川的衣带散了开来。

见到…的那一刻,白少华发出了轻微的倒抽冷气的声音,很久后才抬起手试图用手接触。

陈清川却说:“张嘴。”

白少华咬了咬唇,低着头不敢看身前人一眼,很迟缓地挺直腰板,才艰难地凑近了过去,犹豫地含住了一点。

白少华不知道陈清川怎么有这样好的定力,或许是他终究还是排斥自己的缘故,他真的,很慢。

“你做错了。”陈清川的手按住白少华的后脑勺,缓缓用力,“你应该……这样。”

“唔……”白少华被一下抵至深喉,含混地呜咽一声。

陈清川眸色沉沉。

身前这人朱唇微润,细眉微蹙,青丝凌乱地垂落在鬓边,隐忍且狼狈。

当真是秀色可餐。

良久良久。

终于炽灼入喉。

白少华双腿跪得发麻,腰酸得发软,他脸色潮红,唇角又红又肿,额角沁汗,领口松松垮垮地微敞,露出一小片沾着汗珠的锁骨。

他张嘴欲呕,却被陈清川捏住下巴往上抬了抬。

“咽下去。”陈清川的声音哑了,沉声命令,先前的弱势与可怜都装不住了。

白少华手指羞耻地抓了抓床单,最终紧紧闭眼,喉结滑动,悉数咽尽。

陈清川手指温柔地抚摸他湿漉漉的鬓发,将他圈进怀里,带他躺下,扯过被褥,就着搂着人的姿势,嗓音带着还未消弥的欲:“睡吧。”

白少华眼尾泛红,几乎是失魂地躺在他怀里,被他抱着,身子纤软,浅淡的麝香味萦绕在两人之间,挥之不去。

白少华眼底带着些水光睡了,好不容易睡了一个时辰,就又昏昏地醒了。

陈清川搂得有些紧,白少华下意识微挣了挣,上方便传来少年清晰的声音:“又想逃?”

白少华没有回答,只是手指微微用力,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狠狠挣脱开了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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