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清川又为他做了梨花羹、红豆粥,牡丹酥、奶冻糕。期间薛悯没矜持住,还是悄悄跟他蹭了一块糕吃。

而他帮陈清川打下手多回,自以为学有所成,遂自告奋勇,也要给陈清川做吃的。

薛悯信以为真,随他到了庖厨,结果白少华炸了庖厨。

二人灰头土脸。

薛姑娘怒:“白!少!华!”

白少华:“欸我在!”

薛悯上回那莫名的气似乎已经消了,别别扭扭地教白少华做萝卜糕。

几次失败后,白少华终于做成了萝卜糕,立即见色忘友、欢天喜地给陈清川送去了。

陈清川看着他,心中一动。

“少华,你命里缺一样东西。”

“是什么?”

“你命里缺我。”

“噗……”白少华乐了,“你别说笑了。”

“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送什么?”

“送……一只玉兔,给我家白嫦娥。”

白少华没放在心上,以为他在说笑。

斗转星移又是一月,山庄中的日子不可谓不惬意。

据薛悯所说,山庄后山有一处温泉,让他去泡泡,驱驱体内寒气。

他于是端了只木盆,带了衣裳,便按图索骥地去寻那处温泉。

那池温泉其实很隐蔽,顺着竹林里一道隐隐绰绰的石阶蜿蜒而下才得以瞧见。

汩汩的温泉自泉眼里涌出,涨了一池清澈的泉水,白雾袅袅,水汽氲氲,竹影飒飒。

他慢慢地解袍宽衣,半入了温泉,倏忽一阵风动竹叶窣窣,他似有所感地回过头,见到陈清川正款款从石阶上走下。

他一步一步走来,解着衣裳,袍带上银铸钩佩泠泠而响,一身月白长袍落下了。

他看向白少华,炽灼的眸光几乎要将白少华烫伤。

白少华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可这里……可是露天啊!

白少华捂着自己的衣裳,往温泉池里退了一步:“别……”

“为什么‘别’?”陈清川一身雪白单衣,顿住了手,抬眉逼视白少华,步步逼近。

他近一步,白少华后退一步。

二人的衣裳都被浸湿了,白少华终于也退得不能再退。

白少华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倘若有人经过……”

陈清川靠近他,抬手扣住他的肩胛骨,指尖轻轻摩挲他鬓角:“不会有人经过的,少华放心,嗯?”

“我不是……”

陈清川的指尖忽然伸进了他湿漉的衣裳下摆,激得他浑身一颤。

陈清川低笑一声:“可你的身子却愿意得很。”

池底温滑,他一时没站稳一个趔趄,慌不着路地攀住了陈清川。陈清川顺势勾住了他的腰肢,把他揽起来,借势俯首吻住了他。

“唔…!”

白少华狼狈地被他摁着后脑勺强吻,一气之下重重咬了他一口。

“嘶。”

陈清川指弯擦在下唇上,垂头抹去了那一点血色。

“难道你不喜欢我?”

“我不是……我……”

“我想要你,就现在。”

白少华愣愣地:“……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玩意儿?”

“玩意儿?”陈清川轻嗤一声,“是啊!你又有见过被人搁在心尖儿上的‘玩意儿’吗?”

他也觉得自己是疯魔了,此刻尤其想站着就要了这个人。

怀中这人肤如凝脂。

他这些日来袖中常携的温润宝玉也不及这人肌肤万分之一莹润细腻,柔软微温,骨肉匀称,一触碰便觉得陷入了软红十丈,世间千般风月都在这人身上,万种风情只是眼尾微红,啜泣似喘,不媚人、非有声,只是想当头溺死在这人身上。

进入。

“啊……”白少华颤栗。

他被身后人揽着腰身,上半身完俯下。这个姿势下,白少华溃不成军。

陈清川气息微重:“说中意我。”

“我……嗯……我中意你。轻……轻些……”

陈清川凑近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廓,热气阵阵:“我也中意你啊少华。”

他显得年青,鬓若刀裁,眸若星辰。眉又利又墨,倏忽雨润烟浓。

后来白少华才知道,那日陈清川寻到温泉,本是为了洗濯玉石。

先前陈清川说要送他一只玉兔,他以为只是随口一说,不料陈清川却当真雕了玉给他。

白玉雕就的玉兔活灵活现,长耳微扬,耳尖浮出赤色,似乎玛瑙色泽,又似乎心口朱砂酿就,握在手中显得温润细腻,是玉石独有的光滑釉感。

他自是不知陈清川为这玉费尽了心思,斟酌玉料,上手打磨。挑的是血中玉,打磨足足一月,倾尽了陈清川副心思,只为博意中人一笑。

白少华确实意外,陈清川当即不由分说地吻了吻他的唇角,笑得耀眼。

白少华回忆着那一下吻,轻轻摸了摸唇角,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

唉罢罢罢,休想了。

他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静静卷着执在手中,微微沾染了冷香的书卷气在悠悠岁月细隙之中漫漫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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