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霄在自家后院门口,找到了背着长剑蹲在门槛上的权子风。

他冷冷俯视自家暗卫首领:“长生锁呢?”

权子风跪在地上:“属下无能。”

“那于烬人呢,见到了么?”

“属下无能。”

权霄一脚踢过去:“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

“属下无话可说。”

“……”

操他娘,原主是怎么受得了这人的,居然还想压他,不怕硌得牙疼么。

“今日于汝林归乡,你带人去押送,于烬一定会来,抓住他。”

“是!”

权霄说完往回走,走两步见权子风仍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回眸冷喝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进来领罚!”

说是领罚,最终也不过是挨了几鞭子,不痛不痒。

换做以前,少不了要被扒光鞭笞……压着淫亵一番的。

权子风趴在草席上,让小暗卫帮他上药的时候,心里就在想,主子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首领,主子以前从不会这般罚你的……你这般激怒主子,主子以后还会宠幸你么?”

“不晓得。”

权子风坐起来,墨色长发散落在白皙修长的背脊上,无端透出一股冷冽到极致的美。

他神色淡漠,修长指尖缓缓扣上衣扣,拾起榻上银白长剑。

“不过,我宁愿他打我,也不要被迫做那般苟且之事。”

午时。

权霄像朵蔫儿了的花,瘫在轿辇里半死不活。

他现在要去救男主。

男主他妈要搞事,原是要下毒杀原主,不过阴差阳错下错了药,男主可能有危险。

但是权霄觉得,在救到男主之前,他自己会先被热死,快四十度的大热天,都能把人蒸熟了。

360被他不紧不慢的性子急得跳脚:[快点,要来不及了,你他妈能不能对男主上点心!]

[我真上了心,你就该急了。]

权霄翻个白眼,到底没再磨蹭,一拍檀木扶手,弃辇而跃,身形如燕倏然腾空。

不过几步便掠过高耸宫墙,脚尖生风,眨眼间闪至御书房前。

守门的银羽卫被他吓了一跳,齐齐下跪:“参见王爷!”

权霄没说废话:“陛下在哪。”

“东侧耳房……”银羽卫顿了顿,“在批奏折。”

哦对,忘了说,男主没人权,原主不允许他插手朝政大事,但又顾忌舆论非议,只能装模作样,时常扔一些写满鸡毛蒜皮小事的奏折让男主批改,既断了他根基,又能羞辱他,一举两得。

不过,即便是羞辱,男主也无比珍惜这个机会。

这是他唯一能接触到朝堂的地方。从琐碎的朝事里提取出有利于自己的信息,拉拢打压,步步为营,是他扳倒权霄唯一的手段。

见微知著,睹始知终。男主从来都是一个聪慧又隐忍到极点的人,恰恰,是权霄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他沉着脸,转身走去耳房。

三伏天,烈阳火辣。

花草被晒得蔫嗒嗒垂在路边,青石板小道上滚烫无比,行走宫人皆热得汗流浃背。

这般酷暑天气,御书房东侧一间小耳房内却还在烧着火炉,门窗紧闭,灼烫的蒸汽熏得人闷热难耐。

谢胤心裹着一身厚重明黄龙袍,蜷着颀长的身体,艰难地窝在小小的废弃旧木小几上,顶着满头大汗批改奏折。

这间储物的小耳房,是权霄“恩赐”给他的书房,狭窄逼仄,还时不时有宫人过来烧水端茶,低贱脏乱,是任何贵人哪怕踏足都觉得玷污鞋尖的地方。

每一个进来的奴才,都能一眼望见他们尊贵的陛下,卑微可怜地缩在这小小拐角里,趴在他自己用木柴钉起来的小案几上,用捡回来的劣质毛笔和朱墨,一本本认真批改那些摄政王看都懒得看一眼的琐碎奏折。

出门不远,便是宽敞明亮的御书房,里面堆着一盆盆从极北之地运来的冰块,舒爽凉意入骨,漆金檀木的御案上摆着价值连城的乌金墨狼毫笔,一旁缠枝雕花白玉碗里盛放着剥好壳的多汁荔枝,是番邦进贡给天子的珍贵之物。

这奢侈的一切,本该都属于九五之尊的谢胤心。

然而现在,却被一个异姓的残暴摄政王嚣张霸占过去。

正正经经的大齐天子反倒只能在这肮脏低贱的耳房里受尽磋磨,连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小元宝看得心酸,沏了杯凉茶,呈上去。

“陛下,喝杯水,去去火。”

谢胤心嘴唇已经干裂得出血,直直盯着那杯冒着丝丝凉气的茶水,难耐地咽了口唾沫,却摇摇头:“朕不能喝,这是皇叔的贡茶,朕喝了,要被惩罚的。”

耳房里存着的,皆是权霄平日所用精细之物,谢胤心碰都不敢碰,生怕被发现,招来一顿打骂。

“陛下请放心,这茶是王爷吩咐奴才扔了的弃物,想来不会出事。”

谢胤心仍是摇头:“不能连累公公,您泼了罢。”

他连那等酷刑都能忍受,没道理为了一时口渴前功尽弃。

“陛下……”小元宝叹口气,“欸,您受委屈了。”

“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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