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3)

奴竞相离席，那个戴金丝眼镜的do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牵起他的奴隶朝外走了出去。

我想我在对方的眼里一定是极为可笑的。

通过他们之前的聊天我就已经知道，主人在俱乐部极受欢迎，地位很高，是许多sub渴望接受支配和调教的对象，可作为他的奴隶，我却连最基本的都没做好。

我知道我让主人失望了。

我回想起我之前对他信誓旦旦地说会努力成长得更好，活脱脱像个无形的耳光扇在自己脸上。

描满金漆的墙上，复古时钟来回摇摆，一声声咔哒响动拉拽我的神经。

几个侍者推着餐车进来收拾桌上的餐具时，我都毫无察觉，眼眶刺痛湿热，我恨自己如此脆弱。

我满脑子都是主人发怒时的神色和他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

他还在生气吗？主人是不是真的对我失望透顶了？我陷入了深深的后悔和自责。

一碰到和他有关的事，我的泪腺总会轻而易举地崩溃。

我仿佛被抛弃在漫无边际的荒原，钟声宛如从亘古遥远的天际传来，沉重又缥缈。

整个大厅空荡荡的，我只身跪在纹路错综复杂的地毯上，心跟随夺眶而出的泪水愈加下沉。

我恨极了我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可是我无法阻止。

“哭什么？你还觉得委屈了？”终于，门口的光线被人遮挡，他纯黑的皮鞋出现在我眼前，嗓音依旧冷厉。

我听到我心弦哀泣的声音，很想伸手抱住他，很想一遍又一遍跟他道歉。

可是我没能得到主人的应允，紧咬住嘴唇，保持着跪立的姿势。

主人的视线没在我身上停留多久，我见他抬脚要走，霎时惊惧又绝望地大哭起来：“您别走……呜呜……您别走……主人——！”到最后直接凄厉到破音。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是看着他朦胧的背影，就害怕他下一秒彻底离我而去。

他似乎被我吓坏了，忙把我抱在怀里，嗓音恢复了平日的柔软：“嘘，我不走，宝贝儿……”“您别走……您别走……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求您……”我抓着他的衣领低泣。

我真是可恨，仗着他的宠爱得意忘形，惹他发火又总是忍不住把脆弱的一面暴露给他，骗取他的温柔。

他一旦对我稍微露出愠怒或厌烦的神色，我便绝望到形同堕入了冰窖。

我终于体悟到这种不安感从何而来。

主人太过优秀，近乎完美，比我聪明的sub有之，比我懂事的sub有之，比我听话的sub有之，比我能接受更高强度调教的sub有之，我算什么呢？我深扎根于骨子里的自卑并没有剔除，主人的身份、举止、谈吐，甚至于他身边的朋友，无时不刻不提醒着我，我无法与他相配。

尽管他安慰我，我和他之间不存在相配与否，但我根本不能忽视我自身的残缺和渺小。

为什么他选择了我？为什么他愿意爱我？我根本不值得。

我缺爱、敏感、脆弱、神经质，曾经一度充满了心理的病态，为什么他选择了我？不管这其中缘由是何，我都放不开他。

“您别不要我……”我情不自禁哑着嗓子颤声说出了这句话。

“……真不明白你这脑瓜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他像是什么火气都没了，又好笑又爱怜地吻了吻我的嘴唇，“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竟会说出这种话，我真想把你吊起来打一顿。”

“我惹您生气……”“噢，你也知道你惹我生了气？那你哭什么，还委屈上了？嗯？”我摇头，脸上干涸的泪水黏腻，抽抽噎噎道：“我不想您生气……我下次不会再走神了……”他垂眸无奈地看着我：“屁股撅起来。”

他拉过我的两只手，环上他的脖颈。

“听好了，我的小狗儿，忤逆我是要接受惩罚的。

我是个温柔的主人，但并不代表我会纵容你这次的任性。

接下来，我每打一下，都要报数。”

“……嗯。”

我含泪紧紧抱住他，满心眷恋地点了点头。

“啪！”他的手很快扇在了我左边的臀尖，力道狠辣。

“呜……一。”

“啪！”右边的臀尖印上了鲜红的五指印。

“……二。”

“啪！”“三……”他每打一下，我的浑身都会跟着颤栗。

他有意拉长了单次惩罚的间隔，给我缓冲喘息的机会，有时候还会停下来亲吻我的耳朵。

“主人……啊！六……”直到第十掌落下，我疼得又扑簌掉下泪来，意识仿佛漂浮起来，有气无力地问他：“主人，我生长成一朵菟丝花，您会被我绞杀掉吗？”他静了好一会儿，低头深深地吻住了我。

“我的奴隶，我从不会因你对我无休止的依恋和独占而感到沉重。

因为我亦如此。”

主人温柔地对我说，我不是菟丝花，即使是，他也不会为我所绞杀。

他总能准确地察觉到我的情绪，一遍又一遍抚平修补好我的心房。

我疼得站不起来，由他抱起我走出去，路过壁画旁的一面彩璃棱镜时，我窥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