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连侍者衣服都没换便被带进了车里,买主并没与他同行,漫长到困倦的等待过后,车子终于启动。

这里是他梦魇的起始点。

程安看着眼前的别墅大门,回头远眺了一下,还能看到会所的墙边。觉得这两脚油门的距离,司机还不如发发善心带他走路醒醒酒。

几名保镖记录长相一般将程安从头至尾打量一遍,移开了视线。只有一名见鬼一样多看了他两眼,又很快恢复了职业素养。

他被带上二楼,领路的人对着开着一条缝的门对暗号般轻敲了两下,将他请了进去。

这间屋子几乎占据了整栋别墅的二层的空间。大开间式的结构,会客区与卧房仅靠半掩的柜墙作为隔断。装修风格简约,案几与壁柜镂空处却摆了不少物件。但从将品相堪称完美的宋代定窑瓷碗当鱼缸,旱养着一对清宫传出来的翡翠鱼,碗底还像模象样的铺着一层拆散了当底沙的珊瑚手串这点来看,物件的持有人并不是什么古文化爱好者,充其量是物尽其用罢了。

地板上铺满了厚重的地毯,落脚轻软。空气中隐约有股男人身上近似焚香的味道,尽管灯带没有将屋中黑暗部驱散,程安却直觉方才的男人不在这里。

一口气还没放松到底,程安突然感觉有些异样,低头,发现腿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这一吓连酒都醒了几分。

蹲坐在他腿边的少年贴着他嗅了嗅,一双异色的眼睛在昏暗下,衬着苍白的脸色,有种诡异的妖冶。

屋内便是在这时明亮了起来。

买主先生回来了。

几乎是瞬间的,少年以手脚着地的姿势向前跃了一步,跪爬着迎了上去,喉咙里发出哼唧声,摇着“尾巴”,像条围着主人讨抚摸的犬。

此间情景太过古怪,程安常年混迹赌场,自认为见过不少阴暗场景,却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才是黑暗帘幕下的邪恶。下意识将视线从赤裸的少年身上挪开,内心有些退缩。

男人系的一板一眼的领扣总算解开了两颗,敞出半截精壮的胸膛,一副闲适的居家做派,身上拉弓满弦的锐气,却并没有因为闲适而递减半分。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对僵硬的程安缓声道:“可以开始了。”

程安看了那名少年一眼,见对方毫无退避的意思。脊背一寒,突然有了猜测——上次的事若是在这间屋内发生的,当时果然有其他的人在旁看着,尽管这人表现的像个乖巧的动物。

“报酬多少?”

冯川抚摸着猫儿的头发,示意他开口。

程安尽管开口,“二十个。”

赌场上讲,一个数是一万,他要的这个数几乎比上次卖身的钱高出两倍,程安自知,凭他脱个衣服没这么金贵,何况他并没欠这么多钱,不过是在漫天要价。对方若不同意他顺势就滚。若是同意——赌徒哪有不贪的?

“可以。”

程安没机会滚了。

对于某些身价贵重的有钱人来说,追求中意的玩伴,这价位不过就是一只包或一块表,基本操作,也不在意能不能砸的出浪花。何况看得见摸得着的交易。

冯川敲定了这笔买卖,礼尚往来的跟讨价者还价,“既然拿自己换钱,就要心甘情愿。”

程安从潜台词中听出一股命不由己的意味。

长了张清高脸的青年,站在原地解扣子。

程安相貌端正,一双眼生的古典,鼻梁挺直,五官立体,平时不笑。这么好的条件,早年学画时愣是没人叫他做模特,怕画不出院系男神形貌上清正的气质。

在长相的加持下,程安做什么都似有几分漫不经心的疏冷。从马甲到衬衫,跟站自家床头一般,脱的不做作且利索。

带着疤痕的脖颈,凹陷的锁骨,胸腹上线条柔韧的肌肉轮廓,窄腰下的长腿。

直到身上下只剩下底裤和袜子,停下了动作。

秋夜有些凉,他后知后觉有些冷。

“脱。”

程安把袜子一只只脱下来,团成一团,塞进裤兜里,又不动了。

他看到男人冲他招了招手。

程安有些屈辱的想:我他妈在做什么?有个更大的声音劝他“向钱看”。于是妥协了。

他喝的晕乎,被反铐着手按在沙发上时,觉得除了自己世界都在转。

背后传来破风的细响,不等他回头看去,皮质短鞭已经“吻”上了他的后腰,精细的鞭子恨不能撕下他的皮肉,强烈的锐痛袭来,程安猝不及防得闷哼了一声。

一个喘息的停顿后,第二鞭叠着那条淤红的血痕落了下来。仿佛被烧红的铁条抽过,鞭痕四周的皮肤都在灼烧,程安咬紧了牙根,没再丢脸的叫出声。将背着的手尽量上抬,若被这样的力道打到手,明天可能连笔都拿不了。

挥鞭声再度传来,程安下意识的挺直了背,大脑反射般将疼痛提前预演,几个眨眼后,落在他身上的却是一只手。那只温度偏高的手同他被打过的皮肤一样热,所触摸的位置除了鞭伤外,还有一对因为姿势变化而明显的腰窝。

“很诱人。”那人声线平直的说。

程安见鬼一样扭头看向对方。

“这里是我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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