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附近骤痛,脚底踉跄了下,奔着大地母亲就扑了上去。冯川上前一步将他扶住,静立着,等人站稳了才松开。

程安谢他没让自己拍在地上,理了男人那句询问,“和歹徒搏斗了。”

冯川眉毛微抬,没把他这句当做玩笑话,将去泊车的司机叫住,拨了最近联系人,“临时有事,改天再聚。”

冯川刚从外省参加会议回来,在飞机上休息了几个钟头,接到钟祈行的电话后,原本打算过来同钟祈行与几个还在会馆的友人喝几杯。

夜间行者钟祈行已经鼓捣完了他的文件,投入了酒局,应了一声,便结束了通话。

“上车吧。”冯川亲自给程安开的车门。

程安刚因为随便跟陌生人走吃了大亏,这会儿心再大也蔫巴了,何况这位“老主顾”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程安闷声道:“我打车了。”会所选址偏静,背靠景点一样的园林区,毗邻商贾栖居的别墅盘,是个不在出租车营业范围内的富贵圈。出租临时接单,都是绕路从城区赶过来。说完这句拿出手机一看,叫车软件上,他的订单被接单后,竟然被出租车师傅一声不吭的取消了——真是缺了大德了。

车门邀请一般开着,冯川坐在后座点燃一支烟。他抽烟不似程安过肺,只是吸进口中,便呼出来,浓郁的烟气自他面前散开,再克制的闻上一点散开的味道。

冯川吸了两口便把烟摁灭在了车内的烟灰缸里。

程安以为他要离开了,然而对方却转向他,探出半边身子,很突然的笑了一下,“上来吧,你站那不冷么。”

今晚的月亮像渡上了层糖霜,筛下的月光所到之处一片朦胧柔和,连同男人那副看起来凛厉的眉目,也被柔化了许多。

可程安莫名感觉的到,这个男人现在并不高兴。

程安:“去哪?”

冯川:“带你去看医生。”

冯川态度虽然强硬,但还是可以用人话沟通,这男人最让人安心的一点就是守信。

抱着自付药费的心态,程安收起草木皆兵的顾虑,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