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是英语晚自习。因为要讲的题有点多,一节晚自习李冰冰没能讲完,占用了第二节半个多小时,只剩下了四十分钟给他们写作业。

这让方颉做完作业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到下晚自习的时间。他没再刷题,收拾好东西后随便拿了本单词本盯着看,脑子却已经开始走神。

不知道江知津的事解决没有,他说的和平解决到底是怎么解决,我们俩理解的和平是一个意思吗……以及,江知津会不会出事?

他那种就差在脸上直接写“我很拽”三个字的人,应该不会有人轻易惹他吧,毕竟还是个社会大哥。

万一呢?

满脑子其他的事让方颉很难集中注意力,五分钟过去了,他刚看到第三个单词,这让他更加烦躁了。

桌子里的手机在这时微微震动了两下。

方颉立刻低下头,左手按着单词本,右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江知津的消息。

“门口。”

看起来一切正常。

方颉莫名地松了口气。

这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在看到完好无损靠着车抽烟的江知津时彻底落地,顿时让方颉有点想嘲笑自己刚才不着边际的想法。

见到方颉走过来,江知津掐掉烟。

“走吧。”

回到家,等洗完了澡,方颉坐到了书桌前面。

他把手机微信点开,五分钟前蒋欣馨刚给他发了个文档。

绍江一中开学考的年级前十名单和所有成绩。

他点开认真看了一遍,第一名总分656,第十名总分621。十名相差了35分,分差算有点大了,语数分数都差不多,差距拉在英语和理综上。

这是他的强项。

他略过后面,直接去看第一名的各科成绩。

理综分数挺高,英语稍微差了一点,数学和语文考得都挺不错……

方颉一边看一边拉动表格,直到滑动到最前面,暼到了对方的名字。

谭卓。

方颉一愣,立刻想到了在小巷里撞到时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面对徐航时有意无意的鄙夷不屑,以及撞倒别人水杯之后的神经质。

……意外又不意外。

对方看起来就是那种好学生的典型,校服一丝不苟,拉链拉到底,课间的时候也很少离开座位,方颉无意中扫过对方座位的时候,他永远在垂着头看书。

方颉倒是不太在意第一名是谁,只不过看到是有印象的人有些惊讶罢了。他把手机开成静音模式放到一边,抽出了一套理综试卷。

今晚他要做两套理综,包括写完后地批改与修订,时间很紧。因为周五周六的考试,他打算把睡觉的时间往后推一小时。

方颉写题习惯不算好,一边看题目一边已经开始动笔,如果是有图形的数学或物理,看了第一行字方颉就能顺手划拉四五条辅助线出来,这个毛病被以前潮城的老师骂过,说他考个试跟赶进度似的,万一判断出错又要推翻重来,考试有那么多时间让你重来吗?

但方颉依旧我行我素,原因很简单:一是这样做题速度很快,二是方颉极少有判断出错的时候。

写完两张试卷,时间跳到十二点二十。方颉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从包里摸出一颗糖喂进嘴里。

糖是柠檬味,浓缩型,酸得发苦,含一颗跟生吃了个新鲜柠檬似的提神醒脑到极致。方颉把糖咬碎,慢慢吃了下去,换了支红笔对照答案开始批改。

这时候他听见了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敲门声很轻,随手敲了三下。方颉起身走过去打开门,江知津正站在门口。

他估计刚洗了澡,头发吹得半干,柔顺的垂着,走廊灯是感应式,因为江知津的敲门声骤然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门里门外的两个人。

见他开了门,江知津收回手笑了一下。

“还没睡啊?”

“刷题。”方颉答。“怎么了?”

江知津问:“我能进去吗?”

方颉没说话,侧身让江知津进去了。

书桌上还摊着理综卷,旁边是答案,还有没合上的红笔黑笔,看起来有些凌乱。江知津刚好走到书桌,低头看了一眼。

“字挺漂亮的。”江知津说。

方颉的字是从小被他妈送到少年宫书法班练的,五岁多的孩子刚开始学写字,先抬头挺胸地握着鸡蛋练了半个月握笔姿势,接着就是无止境的点勾横撇捺……导致方颉童年时期最恨的一件事就是上书法班。

但这也让他练出了一手好字,干干净净的行楷,语文考试写作文时老师都会给卷面分那种,从小到大基本看到方颉字的人都会夸一句。

但今天晚上江知津随口说了一句,方颉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原因是他觉得自己刚才做题做得挺快,写字应该没发挥出正常水平,其实不着急的时候写得应该更好一点,还有因为是自己刷题,所有辅助线都画试卷上了,卷面估计挺不好看的……

“还行吧。”方颉答。

听起来特别的不在意。

“刚才你妈妈来电话了。”江知津道。“问你最近的学习情况,我说都挺好的。学习上刻苦努力,尊敬老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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