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颉没出声。

江知津也不在意,打着转向灯拐进了小区,笑道:“不管为什么,你胆子挺大的,可能学霸都这么拽吧。”

胆子大吗?方颉想。

错了,他就是胆子小,所以才选择了转学。

或者说选择了逃避。

进了家门,方颉快速冲了个澡,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看徐航的理综复习笔记。

比起方颉在潮城的复习进度,绍江的进度还是有些不同,物理进度慢一些,刚复习到必修一中间,生物和化学已经拉出一大截,到必修二开头了。这一部分都需要方颉自己补上。

方颉长吁一口气,对照着课本从头开始补笔记。

速度公式位移公式平均速度公式;减数第一次分裂、减数第二次分裂;七横八纵短周长周……

中途旁边的手机响了两下,进来了几条微信,大概因为他没回,对方直接打来了电话。

方颉有点烦躁地皱了皱眉,看了眼来电人,直接挂了。

他正在万分认真地做一件事的时候,非常讨厌外界因素的干扰。

直到一个章节结束,方颉放下笔活动了两下脖子,拿过手机看了一眼,11点43。

他点开微信。

祁向:???哥哥,老张说你转学了?真的假的?

祁向:靠,我人傻了,回个话啊。

祁向:懂了,复习完给我回个消息。

方颉回复:嗯,转了。

那边消息立刻跟了过来。

祁向:……就因为上次学校那女的?

方颉盯着这条消息看了挺长时间,考虑应该怎么回复。

是,也不是。

那个女人和小孩儿确实占了一定的因素,但也只是一根导火索,把埋在他们一家三口心里的雷引爆了,炸得四分五裂。

炸得四分五裂,却又不能真的分开,才是他离开的原因。

祁向是他朋友,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方才能理解。

幸好祁向情商一直在线,见方颉超过两分钟没回,立刻换了话题。

祁向:老张说的时候我看他都快哭出来了,痛失爱徒。你现在转过去能适应吗?

方颉左手收拾桌上的东西,右手打字秒回:我在哪上学不能适应。

祁向:你他妈……牛逼。

和祁向插科打诨聊了几句,12差3分,他发了一条:睡了,改天再说。

不出意外的话,12点是方颉上学期间雷打不动的睡觉时间,不管是学习特别轻松,别人一大早就在床上躺尸的时候;还是到了高三这种有些人恨不得熬夜奋战到两三点的时候。

下学期可能会后延一小时,但现在方颉不打算改掉自己的习惯。

祁向也清楚,特别利索的回了一句“行。”

按灭手机,方颉打算睡前去厨房倒杯水。

他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居然是亮着的。

方颉迟疑了一下,走到客厅,发现江知津坐在沙发里。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江知津没穿衣服。

他赤裸着上半身,估计刚洗完澡,水汽还没擦干,锁骨那一片还有水痕。因为没穿上衣,露出了漂亮但不夸张的肌肉。

方颉第一个反应是:这人居然有腹肌。

第二个反应才是:这人干嘛呢?

江知津也听到了声音抬起头,和方颉四目相对。

随后江知津道:“还没睡呢。”

方颉略一点头:“倒杯水。”

“刚好。”方颉总觉得江知津松了口气,“过来帮我换个药行吗——刚才洗澡,不小心进水了。”

方颉才发现江知津左手小臂上的纱布已经被拆掉了,露出鲜红的伤口。面前的桌子有个医院的袋子,还堆了一些纱布和药。

方颉没答应,朝着沙发上的江知津走了过去,等站到人面前了才开口。

“这要去医院吧?”

“不用。先用碘伏棉擦一遍,再用白色瓶子里的药,然后包纱布就行。”

江知津说得很随便,方颉沉默一瞬,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又折返回江知津旁边坐下,捞起桌上的碘伏。

江知津直接把手伸了过来。

碘伏的颜色很深,衬得江知津的小臂苍白,清晰可见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方颉一心二用,莫名想起来周洪说的,江知津退伍回来的时候很黑。

小黑脸。

可依照江知津现在这种白得反光的程度,应该黑不到哪去吧。

不过他当初高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为什么没读大学,没钱?

他想的时间有点长,江知津伸手在方颉眼前打了个响指,声音挺清脆。

“发呆?”

方颉扫了江知津一眼,语气如常:“家里环境不可能无菌,可能会感染,最好还是去医院。”

江知津觉得这小孩一板一眼挺可爱,答:“不会的,我试过了。”

忘了,这是经常动手的社会青年,受伤频率应该不低。

方颉没再说话,替江知津换好药,又用新纱布包扎好,利索地起身。

“好了。”

江知津收回手:“谢谢啦。”

方颉含糊地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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