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狼狈的低头擦了擦眼角,刚才朝关澄发了一通脾气,又没忍住软弱的哭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闷闷哑哑的。

“你们怎么来找我了?有事吗?”

见我刻意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孟知佑顿了一下,继而扬了扬手里的药膏,笑道。

“今天是你刚来的第一晚,我和哥怕你不习惯,就来陪陪你,顺便.....呃,跟家庭医生要了管很好用的药膏。周一就要去新学校了,你也不想带着关澄留下的痕迹出现吧。”

他说出关澄的名字时相当自然,果真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

难得能在知情人的面前这样轻松,何况我还有求于他们,于是让开了路,“进来吧。”

孟知佑先走了进去,孟知礼从我身边经过时,不知为何一直盯着我发红的眼角看,黑框后的目光让我实在捉摸不透。

关住门,我回头看到孟知佑正把地上摔坏的手机扔进了垃圾桶,语气轻松的说,“鸦鸦,这款手机不好用,明天我带你去买个新的。”

我没心思去计划明天,朝他们走近,局促的低着头,“我....我有事想找你们帮忙。”

孟知佑意外的哦了一声,上扬的语调充满了兴趣,“什么忙?”

“关澄他说马上就到孟家了,可我不想见他,也不想跟他走。”我抬起头,急切而渴盼的望着他们,促声解释道,“我跟关澄已经分开了,可是他不答应。”

孟梵天已经替我还了钱,我不想再求他帮我处理关澄的事情,而且我也怕他知道我和关澄之间的情色交易,会认为我不知廉耻,把我赶出去。

他喜欢乌清淮,不代表他会喜欢乌清淮的孩子。

但是孟知礼和孟知佑也是知情人,而且他们对我的态度很好,应该....应该会答应帮我的吧。

闻言,孟知佑恍然大悟,眼眸亮了一些,“关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开他是再好不过了,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那种人渣纠缠我们可爱的弟弟。”

他朝我走近,带着盈盈的笑意揉了揉我的头。

我本来是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这样亲近的,但他们帮了我的忙,又心无芥蒂的接纳我进入了孟家,还对我这么好,我自然也没办法再冷着脸,心里浮出的感激在一寸寸消融竖起来的厚厚防备。

站在原地任由他摸着头,我有些别扭的小声说,“谢谢哥哥。”

孟知佑的笑意在扩大,眉梢眼角的快乐感染的我也松了口气,方才的惊惧与焦躁都被他的气定神闲缓解了许多。

他把手里的药膏扔给孟知礼,又看向我,“我去给关澄的爸爸打电话告状,鸦鸦,先让哥帮你涂药吧。”

我点了点头,望着他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卧室再度安静了下来,我踌躇的看向孟知礼,也小声叫了一句,“哥哥。”

他神色不变的恩了一声,“去床上吧,我给你涂药。”

到了床边,我犹豫了一下,脱掉了上身的睡衣。

卧室内的恒温并不觉得冷,孟知礼沉静的目光也没有孟知佑那样直白热烈,所以我即便在他面前袒露着身体也没有任何不自在。

他将白色药膏拧开,挤在手上,“需要揉进皮肤里才会起效,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顿了一下,他看着我,淡淡的说,“哭出来也不要紧。”

我以为他是在嘲笑我刚才哭过的事情,可他的神色又这样平淡,感觉也不像是会故意讥讽我的样子,于是我只好尴尬的应了一声。

怎么能在他们面前哭出来呢,也太丢人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我便铆足了劲打算绷紧脸不露怯,为了避免四目相对,我漫无目的的越过他,沉默的盯着不远处铺着花纹的墙壁看。

他的掌心贴住了我的侧颈,开始不轻不重的揉着。

不知道是他掌心的温度,还是这药膏在生效,与他接触的那一片皮肤越来越烫,几乎都到了难忍的程度。

而他的揉捏也逐渐让我感到疼痛,被关澄重重吮吸啃咬过的淤青处如同被同样的方式再度覆盖,我疼的止不住发抖,下意识偏过头想躲。

可孟知礼的另一只手托住了我另一侧的侧颈,不准我乱动。

我咬的牙根酸痛,拼命忍着没发出吃痛的呻吟,但鼻头一酸,实在控制不住眼里的水雾弥漫,泪珠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

庆幸的是,孟知礼始终一言不发的帮我涂药,似乎没看到我哭,没嘲笑也没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