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手中刀刃一滴滴掉落在木台地板上,“嗒嗒嗒嗒”的响,仿佛这时空一下静止了,只有这声音,凄绝,沉闷的响。他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怔怔的,倒退几步,突然,发一声喊,转身跳下木台,发疯似的,疾奔而去。

梵香的脑海一片空白,他想喊:“不要!”可是,嗓子干涩,却发不出声音,却只将手中刀毫无目的地乱劈。银角忙乱中挺戟来战,梵香此时脑中一片空濛,亦不知闪避,竟自迎上,左肩上被戟杆狠击了一下,麻木之中,一手抓住铁戟,只管向银角抡刀兜头乱砍,势如疯虎。那银角哪见过如此打法,惊惧之下,丢下铁戟,转身便逃,终是迟了半步,被一刀劈在后肩处,复一脚,被踢到木台下。

变故突起,台上众神一时手足无措,慌乱间,个个向台下退去。金角忙跳至台下,将师弟背负着,一溜烟往兜率宫里逃去。太白金星亦是躲在几个兵丁后面,数名天丁被梵香乱刀砍落台下。

台下数百个负责护卫的天庭兵丁们见了,忙一窝蜂围攻了上去。

秋原慧见了,忙持刀挺身上前,接了梵香一刀。梵香身伤重,力气不足,被秋原慧架住右手,放在秋原慧自己颈项处,轻声说道,“挟持我。”这一起落间,犹如兔起鹘落,旁人也未看出端倪,回过神来,只看到秋原慧已是为梵香所擒。

台下众兵丁齐齐围聚而上,却因秋原慧为梵香挟持,皆不敢太过逼近。

梵香目眦欲裂,一手揽紧娜兰,一手无意识地挟持着秋原慧,悲苦地看着娜兰柔若,“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兰儿,不会有事的,没事的……”

娜兰柔若尚有些知觉,慢慢睁开眼睛,脸色苍白,虚弱不堪地看着梵香,“梵香,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回去我们的忘忧河吧,……梵香,我们回家吧!咳咳咳……”

“嗯,好的,我们回家!”

梵香泪流满面,他作势挟持着秋原慧,一手揽着娜兰柔若,径直向台下走去,视众神如无物。突发的惊惧中,台下上前阻止的数名天丁被梵香乱刀砍倒。各路神族开始离去,最后发展成一场大溃逃,每个神人都想尽快逃离这个该死的地方。太白金星大惧之下,急纵起身,踩一朵流云径向凌霄宝殿而去。

会场很快空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三人站在台下。

梵香不再理会慌乱逃离中的众神。三人出了南天门。

梵香放开了秋原慧,对她感激地点点头,说,“谢谢你,秋原慧,我们后会有期。”秋原慧默默看着这个眼神苍凉的男子,心中突然只感到无限的伤感与怜惜,这感觉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她默默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是一颗淡紫色丹丸,正是刚才金角在台上作为证物向大家展示的那颗梦灵丹,想来是她趁乱顺手取走的。她看着梵香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柔声说道,“我帮你打开回去的跨维翘曲点,你们快回去吧。……这个梦灵丹,你拿去救人吧,保重!”语言依旧简洁干净。

她抬起手来,伸出右手食中二指,虚空往异世界的方向点去,只见那方向上的空间里一个点突然像玻璃融化了一样,开始由一个奇点扩大,旋转,扭曲,最后形成一个圆形的通道,通道中发出绚丽的色彩。

秋原慧再次抬头看着梵香,欲言又止,似是想对梵香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叹了口气,转身飘然离去,圆发髻上一枚新的小水晶坠轻轻摇动,闪着晶莹的光。

“保重!”

梵香踩动脚下烟云,紧紧抱着娜兰柔若,施展零距瞬移身法,进入跨维翘曲点,顺着时空跨维通道,一路朝忘忧河而来……。

青梗山中灵台草堂里一片肃静,没了往日清幽的梵唱。

梵香抱着娜兰柔若,站在忘忧河水面,看着诸天尾随而来的众神,冷冷的,不再言语。

过了不知几时,草堂中传出十二响钟声,“当当当当……”,在青埂山的山谷里回响,袅袅不绝,更增忘忧河的清寂。

金蟾大师兄从草堂中出来,驾着一缕云烟,来到忘忧河边,对梵香说道:“师父尚在闭关中,现在千里传音,说,你是草堂座下弟子,速速回归,如不归去,那就此离去吧,不可在此多做停留,此后,于世间行事,切不可背忘初心!这就去吧,师弟,好好照顾娜兰师妹和你自己。”言之最后,竟不免唏嘘。

“不,我就在此做一个了结!大师兄,请你转告师父,弟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师父与众师兄弟,只是需要大师兄为草堂及山下的那些村落施法做一个结界,免遭池鱼之殃。我们去南天天庭将梦灵丹拿来了,你拿去救治山下异世界里的人间百姓吧,这也算不枉受师父度化一场。”梵香向金蟾大师兄还了一礼,递上梦灵丹,黯然落泪。

“你快去吧,越远越好。梵香师弟,我是你大师兄,却帮不了你,……这是师父让我带来的内服丹药与金创药,你给娜兰师妹先敷上,你也服些丹药,以缓解你身上的伤痛,余下的,我们再想办法。”金蟾接过梦灵丹,垂了头,亦是黯然。

“大师兄,谢谢你,你回吧。我们想静静地待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分钟都好,咳咳咳……。”娜兰柔若用手轻轻地握住梵香的手心,很是虚弱。金蟾见此,知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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