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还挺逼真……

陈树一边暗骂,一边拉上裤子,踉踉跄跄地把那祸害人的玩意给一把摘下。他可不想被薄林用这么含情脉脉的眼光盯着上厕所。

“最近……天娱的人有找过我。”李时添看向薄林。天娱是薄林上属的娱乐公司。

“他们问我,《克莱姆海堡》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这么多年来,《克莱姆海堡》依然是陈树心里的隐痛。

有人这样形容:巅峰即是谢幕,。管此后陈树的写作生涯如何,都不可能写出比克莱姆海堡更优秀的作品了。

即使五年前它的影视化进程被打断,五年后它的热度也丝毫不减。许多大型的娱乐公司仍在虎视眈眈这块尚未落地的肥肉。

李时添与薄林都知道陈树对于这本小说复杂的心情,故方才在饭桌上都尽量避开了关于小说的话题。

“嗯,他们也有问过我。如果有重启的可能是否还有意向参演。”薄林低头喝了一口水,看不出表情。

“不过独木应该不会同意的吧。”李时添的大IP作品《鳞人》在去年已经与天娱公司签了约,加上李时添人缘好,许多人知道他与陈树是好友后,都曾旁敲侧击地问过他《克莱姆海堡》的进展。

“他暂时应该没有这个意向。”

“唉。”李时添恨恨地叹了口气,“他这人一向都这么倔,原则问题上更是一点都不会让步。”

薄林没有说话。

“要我说,能写出《克莱姆海堡》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篇这样优秀的小说呢……”李时添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年旧事,带着表情也变得凶狠了几分,

“要不是叶一那个恶毒的女人……”

“行了。”薄林打断了他,低低地应了一句。

“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已经结痂的伤疤就不用再捅破一次了。

“不过话说回来,感觉独木跟你在一起后开心了不少。”李时添巧妙地转了个话题,说的倒也是真心话。

“是吗?”薄林笑了笑。

“那当然。想当年我约他出来吃个饭,他都有一百万个借口拒绝。”

“整天把自己闷在家里,什么好玩的地方都不愿去,什么新奇的事物也不愿尝试。”

“待在家里,也不打游戏不看番,不知道整天做些什么。”

“哦对了!这家伙当年连微信都不会用,出门买东西还是我替他付的款。我还总担心他是不是抑郁症,带他跑了好几趟医院。”

薄林垂下了眼帘,脑中忽然浮现起陈树抱着膝孤零零地坐在窗台上的场景,像一束干巴巴、正在失去生机的花。

“谢谢你。”李时添直视着薄林的眼睛,真挚地说:“真的。”

薄林怔怔地望着李时添,只见这一米八五的壮汉说着说着竟然就没出息地红了眼眶。

“你是没见过……没见过我结婚那天,他望着我俩手牵手的那个眼神。”

“就像是羡慕着一个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他根本就没打算拥有,所以只是眼巴巴地羡慕着。”

“没有人知道,就连我也不完知道。”

“他那几年……过得有多不容易。”

如果陈树是沼泽里沉默的腐木,薄林便是他唯一能栖身的那片森林。

即使这片森林不知何时就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