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热闹的紧,许多外出做生意或久居族外的柳家之人纷纷赶回来,一时间平常难以寻见的年轻俊杰也陆续现身,家族练武场愈发热闹。

一行人从马车内走下,为首的老者拄着拐杖,边上的青年搀扶着老人,随后的护卫、侍女紧跟而上,坐在门口和柳庆闲聊的何清眉目一顿,边上的柳庆连忙拉着何清起身,退居到一侧。

“见过二长老!”

柳庆拱手道。

拄杖老者淡淡恩了一声,边上青年随意一扫,目光在何清身上顿了顿,旋即收回视线,一行人并未大兴隆重的开中门,而是从侧门而进,但那老人朝边上人挥了挥手,低声言语几句,队伍中的一个侍女跑到柳庆面前,递出一个钱袋子,沉声道:“二长老有令,族比临近,往来贵客居多,从今日起大开中门,省去繁琐。”

柳庆连忙应下。

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小路尽头。

“没想到二长老竟然也回来了。”

柳庆打开钱袋一瞅,足足有七八十余枚金币,笑道:“这么多年了,二长老也就回来了不到十指之数,族里那么多长老内,也就二长老对族人一视同仁。”

何清微微一笑。

大成后期巅峰。

这二长老柳承福离下师境界也就差临门一脚了,他这一脉常年在青岩郡替族内掌管对外之事,很少回族。

至于他边上那个青年……

何清倒是有些意外,竟然也是一个入门中期,甚至隐隐有突破至后期的模样,比之柳矩和柳长山都要强上一线。

族内有这么一号人吗?

据何清所知,柳承福只有二女,并无儿子。

接下来的几天,入门级别的年轻武者往来之数,让何清都为之诧异。

久居族内的年轻一代入门武者,算上柳象、柳方物二人,也不过就五六人而已,可现在陌生的柳家入门族人,光是何清坐在门口见到的便不下二位数。

这年比的规模无非太大了吧?

还是说他的一个种子名额,吸引力大到这种程度了?

整个柳家,无论是明面还是暗底的力量都已经显现而出。

“清儿。”

柳庆双手环着茶杯取暖,里面的茶叶已经是普通绿茶:“我怎么感觉最近突如其来冒出来好多陌生面孔,听几个亲戚说,还都是很厉害的那种族人。”

柳庆担忧道:“你那名额如果实在不行,就让出去吧,反正你现在也有自保之力,咱也不求多好多强。”

何清笑道:“没事,庆叔,我们先看看再说吧。”

柳庆点头,再次强调道:“别强求,我们爷俩,现在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何清应的很快,至于听没听进去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色渐晚,夜风萧瑟彻骨。

“成吧,清儿,我们先回去吧。”

柳庆摸了摸青年的脑袋,后者刚刚起身,脸上的笑容一顿,偏头回望下方街道的尽头,有二人徒步而来。

一老一少踩着阶梯缓步而上。

柳庆紧紧拉着青年的手臂,生怕后者冲动,神色苦涩。

待二人走近时,柳庆俯身,轻声道:“见过长老。”

可二人都没看柳庆,一老一少目光皆是停在面色淡然的青年身上。

“何清!你可知规矩?见族内长老竟不行礼!”

黄发青年厉喝道。

身材微胖的老者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冷漠道:“没教养的东西。”

青年随意而立,面不改色。

柳庆神色悲苦,攥着何清手臂的手掌愈发用力。

黄发青年走前一步,冷笑道:“噢,我倒是忘了,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柳家族谱上也没你这号人,这柳家人的礼仪,你确实不必遵守。”

柳庆手掌都在颤抖:“你!”

这次轮到何清反手握住老人的手掌。

柳青山看着何清那张平静的脸庞,眉目冷意愈重,年仅双十,正是鲜衣怒马的骄狂年纪,眼前此人却能将情绪埋藏的如此之好,不可谓不危险。

一生坎坷的老人颤声道:“我十六年前就已经上报家族,何清是我柳庆儿子,是族谱上名正言顺,白纸黑字的柳家族人!”

柳长山嗤笑,道:“卑贱的旁系。”

柳青山回首,漠然道:“既为柳家族人,何不遵守柳家族规?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老人死死攥拳,多年的生活早已磨平他的棱角和性情,但退让成性的老人这一次不知为何,竟头一次抬起头直视以往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的族内长老:“长老!你怎敢如此颠倒黑白,我儿何清从小乖巧,敬重族内长辈,也从未与人纷争,今日为何如此,你等难道不知?”

柳青山一怔,显然没料到平常逆来顺受的老人今日一反常态,他微微眯眼,紧盯着柳庆,声音渐冷:“柳庆,脑子昏头了?还是说这几天恭维奉承的话听多了,真觉得自己翻身要当大人物了?”

老人似乎将心底埋藏了多年的情绪尽皆爆发,怒声道:“是你们欺人太甚!”

柳青山脸上涌上一抹狞色:“欺你又如何?小小的旁系族人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真以为自己是柳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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