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罢了,根本没有实证,凭何让候卿去那受罪?!且去了那儿,便无法再参选任何神职,岂不是断了他的前程?!”

候卿闻言,眉头一皱,他倒不惊讶阎正的意图,只是暗自下了决心绝不能被送去西王母处,如此倒并非为了神职,而是为了他的神修,若折损了神力,想要成为上神便是难上加难了,他还如何保护女巫戚?

如此想来,候卿当下上前一步,顿了一顿,还是对着诸神一揖,道:“我出结界时并没有惊动任何神兽,他们是被攻树的那一击引来的,且攻击银杏的是神术。你们可去看那银杏,被削掉了好大一块!”

灵均却耸了耸肩,道:“银杏上有神术攻击的痕迹也不能说明什么,许是你与神兽打斗时留下的。你有甚实证可验证你所说的?”

候卿想了想,道:“我在结界处曾遇到彦师兄,若一出结界就惊动了神兽,彦师兄必定会察觉。”

灵均闻言微微一怔,此时诸神皆看向子彦,便见子彦缓缓往前跨了一步,道:“我确实碰到过卿师弟,那时也没有觉察出任何异样。不过,我还有事便先走了,并没有看到他出结界,尔后便听到了神兽啸鸣。”说着,子彦对候卿无奈一笑,道:“卿师弟,我只能说我看到的真相,你别介意啊。”

候卿微一蹙眉,摇了摇头以示无碍。只是如此一来,候卿算是彻底没有了佐证。

此时,阎正已忍不住瞪向共工,不过这次倒是以神音说道:“说到兽力,候卿体内有一股莫名的戾气,虽不知这戾气到底是何来头,但必定不是神力!你怎知,这不是兽力?!他们既能有办法掩藏气息,便也能有办法掩饰兽力!事关共工氏族,而你,是共工!”

共工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也没有再发怒,说到那股戾气,他其实已有眉目。

今日原是五帝召见日,一众主神群聚于昆仑山巅参见五帝议事,故而共工遇着蚩尤,便就此一起好生探究了一番,才知女巫戚去蛊时当真是凶险万分,雌蛊狠命反噬,最终其自觉大势已去时竟还自爆开来!若不是蚩尤当机立断,冒险以神识进入女巫戚体内灭了蛊灵,并护住了母子俩心脉,定是已然一尸两命了!

只是雌蛊被灭时幽怨凄厉,且其自爆时难免有些许怨灵残留,因此候卿体内的戾气极有可能便是来自于这股怨灵!而正在他与蚩尤商议要如何将这股戾气去除时,便收到了阎正的传信。

眼下共工有些犹豫,是否要将蛊灵一事告知阎正,他信不信且两说,便是信了,恐会招致其对候卿更大的猜忌,故而一时间无话,只蹙眉看着阎正。

而在旁者看来,便以为他们又暗自杠上了,于是元智又轻咳一声,开口道:“我倒是想说句公道话,眼下我等既没有在候卿身上感应到兽力,也没有亲眼见他夺了那些弟子的土灵,倒确实没甚实证,就这般将他送去西王母处,确是过于苛责了些,若他果真无罪,倒是可惜了这般奇才,是共工氏的损失。”说着眼神瞟过诸神一圈,又道:“不过,候卿多少还是有嫌疑的,若是完放任自由也是不妥,现在两边既僵持不下,我倒有个想法,可以让候卿暂时迁居不周山的戒律殿内,由阎正兄看管,不得出殿一步,直至查明真相。”

共工与阎正其实都不甚满意,但也知如此还算公正,各退一步便也就同意了,而灵均却还想据理力争一下,刚欲上前便被子彦悄然拦了下来,便也就作罢了。句龙自然没有异议,而对此,候卿倒也没有异议,清者自清,在戒律殿神修也是一样,且比起赤娆的纠缠,他倒宁可被阎正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