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滴答滴答,客厅的气氛似有凝滞,良久,笑梓风抿着唇角,不甘心的回答:“我不想在家里学习,我喜欢人多的地方,会让我有成就感。”

治疗抑郁的第一步:认知和人际关系治疗。

除却药物治疗,她必须给予心理干预和物理治疗,不过以目前的状况,物理治疗可以暂停,待他适应以后,再加以实行。

方法千方百计,但适合最重要。

“我陪你去学校。”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唇瓣,冯景枝皱着眉头痛下决定。

他不想出去见人,更不想和别人交谈,除了笑梓风,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但如果是她的要求,他会尽量克制发疯的感觉,陪伴她。

“不行,你刚办完休学。要不,你在家,我一个人去学校。”

她知道现在的她对他来说,就像是水里的浮木,他必须紧紧抓住才能不被水淹,但这种偏执以及占有欲本身就是一种病态,是思想的束缚,更是他没有安感的体现。

对此,她需要慢慢引导他和别人交流,放下心中的芥蒂以及惶恐,主动拥抱社会,建立正确的人生观。

那时,他会发现他对她的眷恋不过是一腔情感的宣泄和寄存,错误乃至扭曲的执着不过是一场自我救赎。

“我要和你在一起。”

“冯小弟,记住,你仅仅是我手底下的小弟,不要越俎代庖。我帮你,是我心善,但不代表你能限制我的自由。”目光坚定地看着冯景枝,笑梓风毫不留情戳穿他心中幻想的美好。

先破而后立,才是正确的治疗手段。

如同她之前所说,有根刺扎进肉里,首先要做的就是拔出来,然后消毒,慢慢等待愈合。

“不过,我不打算去学校学习,我想去补习班,你可以陪我吗?”

打一棒给个糖,嗯,松弛得当,极好!

这也是她思前想后,做出的最佳决定,毕竟同班同学两年,不说知根知底,但大部分同学互相了解彼此家境,所以避开他们,结交新朋友,才是最佳办法。

失落到极点,瞬间又兴奋到高点,冯景枝急迫的回答:“好。”

能和她在一起,怎么都好。

“行,谈话很愉快。明天开始正式学习,为了祭奠即将死去的风流倜傥的夜生活,我决定今晚通宵打游戏,如何?”

套路

(滚滚滚,别打扰我。)

呵,风傻子,被人套路还那么愉快的以为自己套路别人,真是傻到没朋友。

算了,它咸吃萝卜淡操心个鬼,她爱咋咋地!

薄凉的目光触及笑梓风唇角上扬的弧度,眼神渐渐温柔,冯景枝轻声回应:“好。”

他发现,只要她的要求,他似乎都不太想拒绝。

“走走走,去我房间。”

见冯景枝点头,笑梓风开心的又蹦又跳,拉着他的手往楼上跑。

冯木头,开窍了!

学习有什么意思,玩才是最正宗的解压方式。

这些天没玩游戏,快憋死她了,她决定,今天要通宵,哈哈哈……

傻子!

存在识海的风铃感受到笑梓风迅速增长的肾上腺素,疯狂摇晃着小铃铛。

但由于某人情绪高涨,失去自我控制意识,风铃只好焉焉的停下动作。

哎,它突然有些孤独。

……

“奥林匹克数学班?”冯景枝不解地站在补习班门口,眼神疑惑地看向笑梓风。

她学习那么差,能听得懂?

默契地读懂冯景枝眼神里的含义,笑梓风不好意思地搓手:“嘿嘿,咱们基础水平差太多,我的补习班在隔壁,这是你的补习班。”

以前的笑梓风吊儿郎当,基础知识太差,她得找个合适时机补补,自然不能同他一个班。

更何况,有她在,他又怎么和其他人相处?

哎,她真是太贴心了,优秀家长非她莫属。

听到笑梓风的回答,冯景枝脸颊上的血色瞬间消失,目光难以置信地盯着笑梓风,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要。”

他就要和她一个班,除了她,他谁都不要。

“冯小弟,老大的命令,你听还是不听?”脸一板,眼皮下耷,笑梓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冯景枝,冷漠的质问。

反了天了,几天不教训,以下犯上啊!

拿她当救生圈,也要看她的意愿。

无论对待什么样的人,都不能一味纵容,必须教导他独立自主,不可攀附她人。

委屈巴巴地揉着眼睛,冯景枝带着哭腔回答:“听。”

戏精

透过本质看现象,注意到冯景枝并未流泪,风铃忍不住大声吐槽。

冯.小白莲.景枝,不是徒有虚名啊!

功力太强,难怪段希干不过。

(我没有做戏。)

……

傻风啊,被人卖了还数钱,好自为之吧!

一言难尽的钻进识海,风铃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补习班互相挨着,一下课我就去看你,怎么样?”

心疼地抚摸着冯景枝柔软的头发,笑梓风假装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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