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步入昭阳宫的穆九昭抬眼望去,就见一个人影飞快地朝她怀里扑来,眼睛眨巴眨巴地亮着,只是那脸却是包子般气呼呼地鼓着。

穆九昭被他撞得足足后退了五步才站稳。她眼里闪过无奈,伸手捏了捏他白玉的面颊,问道:“怎么了?

秦明玉委屈地说:“姐姐说话不算数,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没人陪我玩……”

他气鼓鼓地扳着手指数着日子,那卖萌可人的模样让穆九昭原本疲惫的心也跟着软化了,不禁陪着他玩了一个时辰,直把他这个气鼓鼓的包子脸哄得咯咯咯地乱笑。

其实早在穆九昭进宫面圣时,一直按耐不住的云熙终于易容成刘太医接近了云璟。他几日未见云璟,生怕看见世子被秦娆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惨样,但此时,见世子不再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脸上的气色也比上次见面时红润了不少,原本提着心顿时放了下来。

他见四下无人,跪倒在地,请罪道:“公子,是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您,没有刺杀秦娆这个妖女!”

正默默练习着端茶倒水的云璟蓦然一抬头,空茫茫的目光对上了跪地的云熙,声音惊喜地颤道:“云熙?是你?你怎知我在此?可还有其他人?”

见云璟虽是欣喜,但一双灰蒙蒙的眼瞳却毫无光亮,云熙神色一暗,并没有把脸上的□□撕下露出真容,而是低声回道:“只有属下在此,属下半个月前就混入了公主府,曾易容成秦娆的男宠刺杀她,但功亏一篑……后来重伤中毒之际,是七皇子救了我,我才知公子您被秦娆囚禁在了昭阳宫里。”

“七皇子?”

察觉到云璟的疑惑,云熙将自己目前所知的,部一一道出:“七皇子并没有在两年前的宫变中丧生,而是被秦娆当做药引,同样囚禁在昭阳宫里,就在公子您隔壁不远处的竹苑里。这段时间,属下一直易容成七皇子的小厮,想伺机来救您。但秦娆或许已有所警戒,不仅给七皇子派了很多丫鬟和小厮,整个昭阳宫更是如铜墙铁壁般巡逻着众多护卫,让属下难以接近……”

刚才,云熙终于找到机会点晕了刘太医,才正大光明地混入了墨居。

“公子,这段时间您受苦了,属下这就救您出去,一定寻找名医治好您的病。”

他说着上前想要为云璟易容,但云璟却摆摆手拒绝道:“无论易容成谁,以我现在双目失明、双腿残疾的状态,别说逃出公主府,就连墨居都走不出去。”

“属下能背您……或者属下召集……”

“背我,能逃出这防卫森严的公主府吗?”讪笑地摇了摇头,云璟沉默了一会儿,苦涩地开口道,“现在的我,只是你们的累赘。哪怕你们真的能救我出去,我们还是会被秦娆的人马一路追杀,根本逃不了多远,反而会因我连累了大家。但若我复明且治好双腿的话,以我的轻功,还是有一线逃离的生机。”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丹田处,嘴角微微一勾,补充道:“当日,秦娆用湘玉逼我自废武功,我留心一手,只废了中丹田的内力,封印了上丹田的内力。想要恢复以往的功力,不必从头练起,只需半年即可恢复三成,一年时间就可部拾回。”

那时,云璟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并没有将武功部废去,而是封印了一部分后,暗中保留了自己踏雪无痕的轻功,但他没有想到的是,秦娆会在察觉他有逃离之举后,迅速果断地废去了他的双腿,而他重伤不治惨遭双目失明,竟彻底沦为了一个残疾的废人。

这是他始料未及,才会心生绝望。

“两日前,刘太医说,父王在朝堂上交出虎符,以死明志,不知现在父王的伤情如何?”

晋安王之死的消息早已在外传得沸沸扬扬,怕王爷已经去世的消息打击到世子,云熙咬咬牙沉声道:“属下并不知情。只是属下认为,这出所谓的谋逆叛乱根本就是秦子靖这个庸君和秦娆这个妖女联手栽赃陷害的,王爷竟还这么傻傻地自投罗网……还不如直接出兵,和秦子靖拼个鱼死网破!”

一听云熙这么分析,云璟心里同样肯定了这方面的猜测。他沉着脸,缓缓道:“父王忠心为国,如今只有秦子靖一位皇子,自然不会……”他呼吸一顿,忽然问道,“众人不知七皇子还活着,父王也不知……云熙,你说说七皇子的为人如何?”

一提到秦明玉,云熙整张脸都愁了起来。他原以为对方能在秦娆眼皮底下装傻一年半载,甚至用自己的血给秦娆下毒,绝对可以联手一同对抗秦娆。谁知……对方是真的痴傻,而且最近一直嚷嚷着姐姐……

于是想到最近几日,秦子靖常常发病又哭又闹又要哄的场景,云熙闷闷地回道:“七皇子在一年半前被秦娆下了无忧草之毒,现在只解了四层的毒性,时常会痴傻单纯如同五岁的孩童……无忧草之毒十分霸道难解,需要七种与无忧草相生相克的不同毒花配制而成的解药才能解除毒性。这七种毒花都是罕见之物,十分难得。前段时间,属下已经放出消息,让暗卫们帮忙一同寻找那七种毒花。”

晋安王府有专门的通讯方法,那就是麻雀传信。麻雀不同于白鸽醒目,但也比白鸽难训练,所以整个晋安王府里也只有二十五人会此联络方式。而所传的信件是用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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