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拜下说道:“见过陈先生。”

陈庆之笑了笑,没有理会,只是对着白献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侯爷,还请与我出去一战罢?”

白献之皱了皱眉,道:“可是先生气血衰败,不是我的对手,先生还是走吧。”

“受君之托,忠君之事,先皇基业,我自当守之,侯爷不必介怀。”

……

平城城楼内。

李成潜手持传国玉玺站立在城楼内,看向燕北军中走向远处的二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决,随后便是毫不犹豫地将这块传了上千年的传国玉玺砸在地上。

传国玉玺顿时四分五裂。

澎湃的皇道龙气自碎裂的玉玺中散出,将平城上的天幕都映衬成了金黄色。

李成潜张开嘴,将这片天幕下的皇道龙气吸入体内。

这是积攒在玉玺中上千年的国运之气,国运入体,同时会带给人强大的实力也会给人身体最为严重的负担。

什么事情都有着与之相等要付出的代价。

李成潜面露痛苦之色,强忍着国运入体的痛苦,吸取了最后一丝皇道龙气。随后他跃至空中,抬手间便是一道长达十丈的黄色巨龙向前扫过,一击之下击落最后的那数百根灵弩箭。

灵弩箭海已经消耗殆尽。

黑色的铁甲洪流向平城涌了上来。

李成潜走下城头,拍了拍守城门的一名年轻士兵的肩膀,看向众人,说道:“这世间,没有让自己的士兵前去送死的道理,老师已经去了,若是投降能活下来,你们就投降吧。”

随后他大喊一声:“开城门!”

城门没有开。

那队守城门的年轻士兵似乎是猜到了他要干什么,满脸热泪,皆啜泣道:“皇上,我们……我们不开……呜呜……。”

李成潜走到他的面前,用龙袍的袖子擦了擦年轻士兵的眼泪,柔声道:“那我自己开吧。”

一道皇道龙气将偌大的城门直接震开。

李成潜一人站在城外,拔出了腰上挎着的那把象征着中山国君的帝剑,帝剑铮铮作响,上面环绕的皇道龙气直冲天际!

这是一个国家气运的最后不甘!

黑色的燕北铁骑如洪水决堤般疯狂地涌了上来!

……

三日后,十万燕北大军攻入了中山国都城。

吸取了国运龙气的中山国国君李成潜与白献之的十万燕北黑甲车轮战连日不休,连战了三天三夜,直到皇道龙气耗尽后被燕北军砍成了肉泥。而神州儒道上有名的青衫老儒陈庆之同时精血燃烧殆尽而被白献之击杀在平城郊外。

燕北军屠灭了整个平城,连投降的士兵平民也没有放过,二十余万军民被悉数杀死。中山国从此变成了大秦的属国,而一位被捉到的三岁小皇子李治言被燕北军在金城郡拥立,金城也理所应当地变成了新的国都。

两天后一位在大秦帝都求学,乃是陈庆之弟子的儒道修士赶到了平城。

他看到的是一片破碎的城池废墟。

往日里繁荣的平城不在,六月的风将平城的血腥气传到数百里之远,无尽的黑色乌鸦群自山野草原的各处飞来;秃鹫落在城墙上啄食着已经腐败生臭的尸体;野狼群嚎叫着争抢死人的残骸,嘴中衔着人类的断肢的狼群对着他低声咆哮,警告前面的这个两足生物离开自己的领地。

在平城的城南,所有胆敢抵抗的中山国军民死在了那里,城南直接是成为了无尽血地,从墙上的血迹来看,这里的人血似乎曾经可以漫过脚踝。

那位儒道修士掘地三尺,却惊恐地发现下面的土壤依然是红色,满是血腥之气。

随后那位儒道修士终于在城郊找到了老儒陈庆之的尸体。

老儒的一身青衫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胸口上有一个透体而过的大洞,心脏似乎是巨力硬生生击碎,但奇怪的是老儒脸上却莫名洋溢着笑意。

那位儒道修士伏在陈庆之尸体前嚎啕大哭,一边哭泣一边咒骂中山国其他郡的不作为,哭泣过后,花费了两天两夜才找齐了城中所有尸体,在城中心挖了一个巨坑,将城内所有尸体连同陈庆之的尸身一齐葬下,拆出一段还算完好的城墙,刻下了“中山国之墓”五个大字。

墓不是为了平民而立,亦不是军人,也不是陈庆之,更不是变成肉泥的李成潜。

那里面埋葬的是死去的中山国。

墓成之后,那名儒道修士大哭着做了一首无名诗,并将其刻在墓碑之上: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那名儒修刻完最后一个字后便吐血不止,气绝而亡。

一月后,大秦帝都传来消息,燕北侯枉顾圣谕,无故屠戮平民,罚其三月俸禄,并前往帝都请罪;中山国遭受莫名之灾,天子派出使官带去粮食九千石,布帛三千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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